她真能做到吗。
尽管一切都还很模糊，可她仅仅只是小小地想象了一下自己在赛场上奔跑的样子，心跳就不自觉地迅速加快，心脏在胸腔里砰砰地跳。
就好像是半闭着眼睛走在沙地上的人，走着走着突然发现脚下的土地突然变得坚实了，脚步也突然变轻盈了，睁开眼睛一看，前面突然出现了一条清晰的路，路的尽头是明晃晃的太阳，顺着这条路走下去，就能追上太阳。
这种时候，人真能忍住大步向前奔跑、追风逐日的冲动吗。
反正她感觉自己是真的快要忍不住了。
祁嘉述下午没来学校，萨爽一个人坐在教室最后一排，脑子乱哄哄地想了很多，直到大课间方阔问她去不去踢球，她才猛地回过神来。
“想什么呢？”方阔胳膊里夹着一个篮球，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
“哎你有没有想过，”萨爽问得小心翼翼，“以后当篮球运动员？”
方阔用一根手指顶住篮球转了几圈：“想过……一秒。”
“……”萨爽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我认真问你呢。”
方阔一下没顶稳，篮球从指尖掉下去了，他弯腰一捞赶在篮球落地之前把它给接住了，重新顶在指尖转圈：“我以后要参加招飞，当飞行员，篮球就……退居二线，当做是我的第二特长吧。”
萨爽仔细想了想，发现除了考大学，自己居然没有能排在足球前面的目标，当然，考大学也只是一个模糊的目标，具体考哪个大学，学哪个专业，以后从事什么工作，她全都没仔细想过，总觉得不管干什么都很无聊。
可如果把足球当成第一目标的话，那就完全和无聊不沾边了，她能从早踢到晚，如果真的像祁嘉述说的那样，她还是个足球天才，那她以后说不定还能当足球场上的英雄……
萨爽正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脑门突然挨了一个脑瓜崩儿。
“又想什么呢？”方阔问。
“你大爷，”萨爽揉了揉脑门，“哎我问你，如果我以后当足球运动员，是不是很酷？”
“很酷？我看你是傻了吧你，”方阔又想弹她脑门，手还没挨着，就被她狠狠拍到一边了，“你知道运动员要受多少伤吗，你一个女孩，受那份罪干吗，再说了，女足哪有人看，精彩程度根本和男足没法比。”
萨爽原本正激昂的一颗心被人兜头泼了一瓢冷水，恨恨地蹬了方阔一眼：“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明白，打你的球去吧！”
方阔也没太把她刚才说的话当回事，留下一句“以后哥开飞机带你满世界跑”就去操场打球去了。
崔欣宇下午不来踢球，萨爽想到中午跟祁嘉述的谈话，突然也没心情去踢球了，趴桌上开始发呆。
刚发了不到两分钟的呆，面前突然坐了一个人。
“萨爽。”劳琳的声音绵软，听得她耳朵一阵痒，很想找个挖耳勺掏一掏。
“什么事？”萨爽问。
“元旦有合唱比赛，你知道吗？”劳琳问。
萨爽这才突然想起劳琳现在是班里的文艺委员，上个星期老胡好像说过合唱比赛的事，把这事全都交给劳琳组织了。
“我不参加，我唱歌跑调，容易拉低班级平均分。”萨爽说。
劳琳犹豫了一下，说：“我是想问你，祁嘉述他……参不参加合唱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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