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没人应。
门锁前天晚上被他撞坏了，老萨犹豫了一下，轻轻把门推开。
窗帘关得严实，屋子里有点暗，老萨往里走了两步，看见萨爽的被子胡乱堆在床尾，床上空无一人。
老萨纳闷地回到客厅，发现原本扔在沙发上的书包也不见了，走到门口，看见萨爽的拖鞋一前一后扔在地上。
难不成是早起去学校了？怎么也没听到动静。
老萨从茶几上摸起手机，准备给萨爽打电话，刚按下拨号键就看见桌上留了张字条。
【爸，我去学校了。】
老萨看看字条，又看看饭桌上自己刚端出来的早饭，无奈道：“这孩子，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
天刚蒙蒙亮，门口警卫室的大叔正低着头打盹，萨爽抱着球从后门进了学校，一路去了操场。
正值春末夏初，早上的天气还有些微微的凉，萨爽只穿了件短袖，一边走一边伸手在胳膊上搓了几下。
操场上一个人也没有，萨爽从主席台后面绕进去，把书包往地上一扔，带着球跑进足球场。
太阳一开始躲在家属楼后面，只露出一道金色的边，后来慢慢从楼顶冒出来，校园里赶着上早自习的学生也越来越多，从操场边上经过的学生偶尔往里扫一眼，能看见一个穿着半袖的女生在操场踢球，跑得比球都快，先是传球，然后自己断自己的球，一个人踢出了一个球队的架势。
不知谁小声说了句：“那不是萨爽吗。”
像是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一粒石子，议论声刹那间如同波纹一样散开，数十道目光齐齐投向足球场。
“人都被她逼得跳楼了，她怎么还好意思来学校。”
“就是，还上操场踢球，有她这样霸凌同学的人在，以后谁还敢来操场。”
本该进教室上早自习的学生逐渐聚集在围栏外，你一句我一句，没开口的学生慢慢被周围愤怒的情绪感染，每个人的目光都像利剑，剑尖指向足球场上的萨爽。
萨爽踢得满头大汗，可身上的劲儿像是怎么都用不完，她把球踢走又追回来，一个接一个地射门，眼睛被流进去的汗水刺痛，混合着泪水胡乱地从脸上淌下来，被她用手背随手抹掉。
球从脚背上飞出去，砸到了门柱上，萨爽小腿一软，猛地跪坐在地上，看着骨碌到场外的足球，萨爽愣怔了几秒，随后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大喊道：“为什么！”
歇斯底里的回音把围栏外的学生吓了一跳，议论声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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