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王管家……”吴邪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发颤。
王福正吃得津津有味,闻声抬起头,看见是吴邪,眉头立刻拧成了一个疙瘩,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嫌恶:“滚开!臭要饭的,别脏了老爷的眼!”
吴邪强忍着屈辱,陪着小心道:“王管家,行行好,赏口吃的吧,我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饿死正好,省得碍眼!”王福不耐烦地挥挥手,像赶苍蝇一样,“再不滚,信不信我让人打断你的狗腿!”
说着,他作势欲起。
若是往常,吴邪早已吓得跑开。但此刻,他体内那团星尘雾似乎微微一动,一股微弱却真实存在的力量感支撑着他。他没有后退,反而抬起头,目光直视王福。
他的眼神清澈,带着一丝倔强和刚刚修炼出的一丝难以言喻的沉静,与往日那些麻木或谄媚的乞丐截然不同。
王福被这眼神看得一愣,举起的手顿在了半空。他莫名地觉得,这小乞丐的眼神,竟让他心里有些发毛。
吴邪趁着他愣神的功夫,快速说道:“王管家,我不要多的,只要一个……不,半个包子皮就行!我可以用东西换!”
“换?”王福嗤笑一声,重新坐下,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一个臭要饭的,浑身搜不出半个铜子,拿什么换?拿你身上这件破烂吗?”
吴邪没有理会他的嘲讽,而是从破棉袄最里层的贴身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片巴掌大小、颜色暗沉、边缘却隐隐泛着一丝奇异金属光泽的碎片。碎片上刻着一些模糊不清、扭曲的纹路,看起来古老而神秘。
这是他在城外乱葬岗捡到的,当时觉得好看,就一直贴身藏着,连当初一起流浪的老乞丐都没告诉。
“这是什么鬼东西?”王福瞥了一眼,不以为意。
“这是我……我祖传的宝贝!”吴邪硬着头皮说道,心脏跳得厉害,“可能是什么古董碎片,肯定值点钱!我只要换一个肉包子!”
王福本想直接呵斥,但目光再次扫过那碎片时,却微微一顿。他也是有些见识的,觉得那碎片上的纹路不似凡物,材质也有些特殊。虽然不信是什么宝贝,但万一……
用一个肉包子,换一个可能有点价值的小玩意儿,似乎也不亏。反正这肉包子府上多的是。
他眼珠转了转,脸上露出一丝施舍般的傲慢:“哼,算你小子走运!老爷我今天心情好,就当日行一善了!”
说着,他从油纸包里,挑了一个最小的、甚至有些凉了的包子,嫌弃地扔到吴邪脚前的雪地里。
“喏,拿去吧!把那碎片给我!”
吴邪看着滚落在泥雪中的包子,眼中闪过一丝屈辱,但饥饿最终战胜了一切。他默默地弯腰捡起包子,飞快地擦掉上面的雪水泥污,然后将那片金属碎片递了过去。
王福一把夺过碎片,随手揣进怀里,像是怕吴邪反悔似的,提起食盒,骂骂咧咧地快步走了:“晦气!真是晦气!”
吴邪没有理会他的辱骂,他紧紧攥着那个冰冷的包子,转身飞快地跑回了破庙。
坐在枯草堆上,他看着手里的包子,虽然沾染了污秽,虽然冰冷,但这却是他靠自己“交换”来的食物,而不是乞讨。
他小口小口地、珍惜地吃着包子,肉馅的滋味在口中化开,让他几乎落下泪来。
吃完包子,感受着胃里传来的充实感,以及体内缓缓运转的星尘雾,吴邪握紧了拳头。
他知道,从今天起,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仅仅依靠乞讨和运气活下去了。
云尘老者给了他改变命运的可能,而如何走下去,需要他自己去争,去拼!
他重新盘膝坐下,再次沉浸入《星尘引》的修炼之中。这一次,他的意念更加集中,丹田内的星尘雾,似乎也随着他心境的蜕变,而变得更加凝实了一分。
星尘道途,他已迈出了真正属于自己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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