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挨家挨户盘查,引来富户士绅强烈不满,认为“扰民”“辱及斯文”。
更糟糕的是,真正的圣火教潜伏者,开始利用这种紧张和对立情绪,兴风作浪。
当夜, 城西一处偏僻的水井被人发现投毒(未遂,被加强的岗哨及时发现)。
投毒者是一名看似老实的挑水夫,被抓后咬毒自尽,身上搜出半片火焰令。
次日清晨, 军械库附近一处堆放柴草的窝棚突然失火,险些殃及库房。
纵火者是一名负责夜间巡逻的低级军官,被同僚发现异常,拒捕时被乱刀砍死,从其住处搜出与西域商人往来的信件。
午后, 市面上开始流传新的、更恶毒的谣言:
“徐达老儿是来夺权的,冯将军就是他害死的!”
“朝廷要放弃肃州了,徐达是在清洗异己,准备带心腹逃跑!”
“圣火教才是天命所归,抵抗者死无全尸!”
人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加速糜烂。
知府衙门和临时帅府外,开始有“百姓”聚集,看似请愿,实为施压,要求“停止扰民”“给条活路”。
军中甚至出现了小规模的哗变苗头,有士兵拒绝执行“互相监视”的命令,与军官发生冲突。
徐达的压力,达到了顶点。
他派兵弹压了衙门口的聚集,当众处决了两名散布谣言的“乱民”(事后查明,其中一人确有圣火教背景),暂时压制了骚乱。
但城内的对立情绪,如同干柴,一点即燃。
“父亲,这样下去不行。”
徐承宗忧心忡忡。
“内忧外患,将士疲惫,百姓惊恐。突厥人若此时大举攻城,恐生内变。”
徐达站在城头,望着城外黑压压的突厥大营,那里,似乎也在酝酿着什么。
他何尝不知危险?
但他手中可信任的力量太少。
带来的亲兵要盯防各处要害,还要应对可能的内部叛乱,捉襟见肘。
“援军……何时能到?”
他喃喃道。
京营、北境奇兵、还有皇贵妃信中提及的“奇策”……都需要时间。
而肃州,最缺的就是时间。
就在这时——
“报——!”
一名亲兵急匆匆跑上城头,单膝跪地,脸上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激动。
“国公爷! 城外……有 人射 进来 一封 信!箭 上绑 着的!信 上说 … 说 是 ‘ 影’ 的 人!”
“什么?!”
徐达霍然转身。
“信呢?拿来!”
亲兵呈上一支普通的羽箭,箭杆上绑着一小块羊皮。
徐达接过,快速展开。
羊皮上字迹极小,却清晰有力:
“卑 职 墨,奉 皇 命,携 陛 下 与 娘 娘 信 物, 已 抵 城 外。 今 夜 子 时 三 刻, 东 城 水 门 废 弃 泄 洪 闸 处。 三 长 两 短, 火 光 为 号。 切 记。”
落款是一个简单的符号,徐达认得,那是影卫最高级别的暗记。
徐达的心脏,猛地一跳。
陛下和娘娘的人,到了!
还带来了信物!
这无疑是绝境中的一根稻草,黑暗中的一缕微光!
“水门废弃泄洪闸……”
徐达对肃州城防了如指掌,立刻知道所指何处。
那里位于城墙根,位置隐蔽,早已废弃不用,但闸口锈蚀,若有精通机关的高手,从外部确实有可能设法潜入。
影卫擅长此道。
“父亲,会不会是……陷阱?”
徐承宗谨慎提醒。
“圣火教狡诈,或许假冒……”
“信物做不得假。影卫的暗记,也极难伪造。”
徐达沉吟,眼中精光闪烁。
“况且,即便是陷阱,我们也有准备。承宗,你亲自去办。挑十个 绝对信得过的、身手好的亲兵,提前埋伏在水门附近。记住,不要惊动任何人,尤其是赵康、王彪那边的人。今夜子时,为父亲自去会一会这位‘墨’!”
“父亲,太危险了!让孩儿去吧!”
“不,我必须亲自去。”
徐达摇头。
“若真是陛下和娘娘派来的人,带来的消息和信物,至关重要。我必须第一时间拿到。你负责外围警戒,若有变,立刻发信号,调兵围剿!”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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