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怀中那枚沉寂了三载的清虚山令牌,传来的震动微弱如风中残烛,却像一柄烧红的铁锥,狠狠刺入林晓晓近乎枯寂的心湖,荡开滔天波澜!那波动中夹杂的、属于玉衡师叔的剑意,虽淡薄欲散,却带着刻骨的焦灼与决绝,如同最后的呐喊,穿透无尽时空,在她识海中炸开一幅血火交织的惨烈画面——崩塌的山门,冲天的魔焰,同袍浴血的身影,还有……一道贯穿天地的凄厉剑罡,如同流星陨落前最后的燃烧!
清虚山!宗门危矣!师叔他……
林晓晓猛地攥紧令牌,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枯坐三载看似平静的面容瞬间失去所有血色,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不是恐惧,是撕心裂肺的痛与焚心蚀骨的急!她“看”到了,玉衡师叔正在燃烧他所剩无几的一切,为宗门争取最后的时间!
“晓晓姐!你怎么了?”扶住她的阿青最先察觉到异常,被她瞬间爆发出的悲怆与凌厉气势所慑。
周围的欢呼声戛然而止,村民们惊疑不定地看向突然气息大变的林晓晓。老村长快步上前,沉声道:“林姑娘,可是旧伤复发?”
林晓晓缓缓抬起头,眼中之前的平静淡然已被一片赤红的血丝取代,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石摩擦:“村长,阿青,诸位乡亲……救命之恩,晓晓……恐难再报。”
她艰难地站直身体,推开阿青搀扶的手,目光扫过一张张熟悉而淳朴的面容,最终望向东方,那是清虚山的方向,纵隔千山万水,亦能感受到那股令人心悸的魔焰滔天。
“我的宗门,正在遭受灭顶之灾。我的师长,正在浴血死战。我……必须回去。”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中挤出,带着血沫。
“回去?”老村长脸色剧变,“林姑娘,你如今修为尽废,形同凡人,此去亿万里,魔踪遍地,你如何回去?回去又能如何?不过是……送死啊!”他说出了所有村民的心声。如今的林晓晓,连走路都需搀扶,如何去那仙魔战场?
“是啊,晓晓姐!你不能去!”阿青紧紧抓住她的衣袖,泪如雨下。
林晓晓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与撕扯灵魂的焦灼。她何尝不知此去十死无生?但有些事,明知是死,亦必须为之!宗门是根,是她在异世唯一的牵绊。师叔待她如父,宗门育她成人,此恩此情,岂能坐视?
修为尽废又如何?形同凡人又如何?她还有这条命!还有这颗历经轮回、初悟三元之道的心!
“村长,我意已决。”她睁开眼,眸中血丝未退,却燃起一种令人心折的坚定火焰,“纵是爬,我也要爬回清虚山!纵是死,我也要死在同门身边!”
她不再多言,挣扎着走向村口那棵老树,盘膝坐下。她需要冷静,需要在这绝境中,抓住那一线几乎不存在的生机!令牌的波动是求救,是示警,但也可能是……唯一的机会?玉衡师叔拼死传讯,绝不会只是为了让她回去送死!一定还有深意!
她将神念沉入令牌,不顾神魂刺痛,全力感应那缕即将消散的剑意,试图捕捉更多信息。同时,她内视己身,那微弱的三元循环因刚才的情绪剧烈波动而加速流转,与这片天地,与脚下大地,产生了一种玄之又玄的共鸣。
凡人之躯,如何跨越万水千山?如何介入仙魔之战?
力量……她需要力量!不是恢复修为,那非朝夕之功。而是一种……此刻她所能掌控的,独一无二的力量!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那枚清虚山令牌上。这令牌,不仅是身份凭证,更是清虚山弟子与宗门大阵、与同门之间的一丝微弱联系!玉衡师叔能隔着无尽虚空传讯,凭借的正是这丝联系!那她,能否凭借这丝联系,做点什么?
一个疯狂到极点的念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闪电,骤然照亮了她的脑海!
借势!不是借天地灵力,而是借……宗门存亡之“势”!借玉衡师叔燃烧自我、守护宗门的那股不屈意志之“势”!以自身为引,以三元之道为桥,沟通那冥冥中的宗门气运,或许……能引来一线变数?
想到此处,林晓晓不再犹豫。她咬破指尖,以自身精血,混合着对宗门的无尽眷恋与守护之念,在令牌上飞快刻画下一个简陋却蕴含着她对三元归一所有理解的符号。随即,她双手紧握令牌,将其贴于眉心,将全部的心神、意志,乃至残存的生命本源,毫无保留地灌注其中!
“弟子林晓晓,今以凡躯,叩请祖师!宗门危难,弟子愿以残魂为引,气血为祭,祈请一线生机,护我清虚道统不灭!”
她不是在祈求力量降临,而是在燃烧自己,将自己的存在,自己的道,化作最纯粹的信号,通过令牌的联系,传递给那冥冥中可能存在的宗门底蕴,传递给正在血战的玉衡师叔,传递给……任何可能感应到的同源存在!
嗡——!
令牌剧烈发光,变得滚烫!林晓晓七窍开始溢血,身体如同被抽空,意识迅速模糊。她在进行一场豪赌,赌宗门还有后手,赌玉衡师叔能感受到她的决绝,赌那渺茫的“势”真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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