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的晨雾尚未散尽,郊外的官道上便传来了整齐的马蹄声。三千北境精锐身着玄色铠甲,手持长戈,在浇的率领下,如同黑色的洪流般涌向王都。战马嘶鸣,甲胄铿锵,扬起的尘土与晨雾交织,形成一道遮天蔽日的屏障,远远望去,令人心惊胆战。
“将军,已抵达王都郊外的演武场,是否按计划扎营?” 一名校尉勒住马缰,对着浇躬身问道。
浇目光锐利地望向王都的方向,手中的长枪在晨光下泛着冷光:“传令下去,全军原地扎营,严守军纪,不得擅自进入王都,但需竖起‘寒’字大旗,让王都内外皆知我北境精锐已至!”
“末将遵令!” 校尉应声退下,很快,演武场上便竖起了一面巨大的玄色大旗,“寒” 字在风中猎猎作响,如同寒浞的目光,笼罩着整个王都。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般,迅速传遍了王都的大街小巷。百姓们纷纷涌上街头,朝着郊外的方向张望,眼中满是好奇与敬畏;而那些残存的宗室与贵族,则吓得闭门不出,浑身发抖 —— 他们深知,北境精锐的到来,绝非偶然,而是寒浞向后羿施压的信号。
此时的王宫之内,后羿正躺在瑶台的软榻上,由宫娥为他捶背。听闻北境精锐进驻郊外的消息,他猛地坐起身,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寒浞…… 他想干什么?难道是要逼宫?”
玄妻连忙上前安抚:“大王息怒,寒大司马定是担心宗室残余势力作乱,才调北境精锐前来防备,绝非有意逼宫。您想想,前日刚发生刺杀后启殿下的事,寒大司马也是为了保护大王与储君候选人的安全。”
后羿将信将疑,心中却愈发不安。他深知寒浞的权势,如今又调动了北境精锐,若寒浞真有二心,自己根本无力反抗。
就在这时,近侍太监匆匆跑进来,神色慌张:“大王,寒大司马率百官在殿外求见,说有要事启奏!”
后羿心中一紧,连忙道:“宣…… 宣他们进来!”
很快,寒浞身着玄色朝服,率领钟离、戈叔、石敢当等百官,缓步走入瑶台殿。百官们身着朝服,列队整齐,神色肃穆,无形中给人一种巨大的压力。
寒浞躬身行礼:“臣寒浞,率百官叩见大王!”
百官们纷纷跪拜在地,齐声高呼:“臣等叩见大王,愿大王龙体安康!”
后羿看着下方黑压压的一片人影,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强作镇定道:“大司马与诸位大臣平身,不知今日有何要事?”
寒浞站起身,目光扫过后羿苍白的脸,语气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大王,前日刺杀事件虽已平息,但宗室残余势力仍在暗中活动,人心惶惶。立储之事拖延日久,恐生变数,臣与百官商议,恳请大王今日便下旨,正式立后启殿下为储君,以安天下民心!”
话音刚落,钟离便从袖中取出一份联名奏疏,双手奉上:“大王,这是两百余名百官联名的奏疏,恳请大王立后启殿下为储君。奏疏中已列明立后启殿下的三大理由:其一,‘立长不立幼’,符合千古古制;其二,后启殿下虽平庸,却能体恤民情,配合新政推行,深得民心;其三,立后启殿下为储,可稳定大局,避免宗室残余势力趁机作乱,确保有穷氏国泰民安。”
宫娥将奏疏呈给后羿,他颤抖着双手展开,目光扫过上面密密麻麻的签名,心中清楚,百官早已倒向寒浞,自己若再犹豫,恐真会引发大乱。
“大王,” 寒浞继续说道,“如今北境精锐已进驻郊外,戈叔将军也已加强王宫守卫,臣已做好万全准备,确保立储大典顺利举行。若大王再拖延,恐宗室残余势力狗急跳墙,引发内乱,到时候不仅大王的安危难以保障,有穷氏的江山也将陷入危机。”
这番话看似是提醒,实则是赤裸裸的威胁。后羿的身子猛地一颤,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 他最怕的便是战乱,如今寒浞已调动军队,百官又联名施压,自己根本没有退路。
“可…… 可仲儿他……” 后羿还想为后仲争取最后一丝机会,声音却带着几分无力。
“大王,二皇子后仲虽聪慧,却终究年幼,如今宗室残余势力未清,他若立为储君,只会成为他人手中的棋子,非但保不住自己,反而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寒浞语气平淡,却字字诛心,“臣已为二皇子安排妥当,待后启殿下登基后,便封他为‘仲侯’,赐封地百里,让他安享富贵,远离朝堂纷争,这才是对他最好的保护。”
玄妻也在一旁附和:“大王,寒大司马所言极是。二皇子年幼,经不起朝堂的风浪,封他为侯,让他安稳度日,才是万全之策。您若真为二皇子着想,便应早日立后启殿下为储,稳定大局。”
后羿看着寒浞坚定的目光,看着百官们期盼的眼神,又想起郊外的北境精锐,心中的最后一丝犹豫终于消散。他知道,自己早已无力反抗,只能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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