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焰坪上,深蓝方盒开启,三件遗物静置。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星陨长老身上,等待着他的解释。
星陨长老的手在触碰到“星羽簪”的瞬间,明显颤抖了一下。他凝视着簪尾那流转着奇异混沌星芒的翎羽,眼中神色复杂难明——震惊、困惑、追忆,最终化为一声沉重的叹息。
“这是……素心的簪子。”
“林素心?”药尘子显然对这个名字有印象,神色微变。
“她是谁?”萧焱立刻追问。叶晴也紧张地看向星陨长老。
星陨长老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拿起了那封泛黄的信帛。他快速浏览着上面的字迹,越看脸色越是凝重,眉头紧锁,仿佛在破解一个困扰多年的谜题。
良久,他放下信帛,又拿起那枚暗沉的“时痕金晶”碎片,以星辰之力小心探查。碎片在他掌中微微发光,映照出他脸上变幻的神色——恍然、痛楚、愤怒,最终化为一种沉痛的明悟。
“原来如此……”他低声自语,声音中带着迟来的了悟与深深的遗憾。
“星陨师兄,究竟怎么回事?”焚天烈沉声问道。
星陨长老深吸一口气,看向众人,开始了叙述。但他的讲述不再是简单的揭秘,更像是在串联线索、推理印证一个刚刚被揭开的惊人真相。
“林素心,是老夫、文渊、云丹,还有宗主,昔年游历东海时结识的一位……故人。”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深切的追忆,“她来历神秘,修为高深,尤擅星辰推演与一种我们从未见过的奇异力量。我们曾并肩作战,结下深厚情谊。”
“约莫二十年前,我们在探索一处上古遗迹时,遭遇了恐怖的袭击——那是我们第一次亲眼见到‘圣渊’力量的真实面貌。”星陨长老眼中闪过一丝心悸,“素心为掩护我们撤退,独自断后,最终重伤遁走,不知所踪。我们只来得及看到她最后回望时,眼中的决绝与托付。”
萧焱和叶晴听得心神震动。
“那之后,我们多方寻找,却始终没有素心的消息。直到……”星陨长老的目光落在林墨身上,复杂难明,“约莫十七八年前,我偶然路过天南东域青阳镇,感应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与素心力量同源的波动。”
“追寻之下,我发现了林家那个叫林墨的孩子。他胸前的玉佩,散发着高明的封印气息,遮掩着什么。我心中震惊,暗中探查,却发现他体内潜藏着一股……与素心力量同源、却更加原始微弱的力量种子。”
药尘子接口道:“星陨师兄当时立刻联络了我和文渊师兄。我们秘密商议,都认为此子极可能与素心有关,很可能是她的骨血。但……”
“但我们无法确定。”星陨长老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无奈,“素心当年离开时,没有留下任何关于孩子的信息。这枚玉佩,这被封印的力量,都只是线索,不是铁证。更重要的是——”
他拿起那封信帛,指向其中一段:“素心在信中明确写道,不要追查她的去向,不要告诉孩子关于她的事。‘知道的越多,祸患越大’。她是在以生命为代价,保护这个秘密。”
焚天烈眼中闪过明悟:“所以你们选择了沉默?”
“是。”星陨长老沉重地点头,“我们不知道素心当年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敌人,不知道她布下了怎样的局。贸然相认,可能会破坏她所有的安排,更可能将危险直接引向这个孩子。”
药尘子补充道:“我们商议后决定:暗中观察,但不直接干预。我们在青阳镇周围布下了几道极其隐晦的防护禁制,确保他不会死于意外。至于他的生活……我们不敢过多介入,生怕引起未知存在的注意。”
“那入门考核呢?”萧焱忍不住问,“如果他是林前辈之子,为何还要经历那些?”
星陨长老苦笑:“这正是最矛盾之处。我们既想保护他,又不敢直接插手。若他资质平平,做个普通人平安一生,或许反而是好事。若他真有修行之志,能凭自身之力通过考核,我们便可顺理成章地将他纳入宗门,在相对可控的环境中继续观察。”
他看向叶晴:“叶师侄,你可还记得,当年林墨参加内门考核时,灵根测试并不出众?”
叶晴点头,眼中带着回忆:“是的。当时我是主考之一,林师弟的灵根测试结果确实平平。但他在实战考核和心性测试中表现惊人,那份远超年龄的冷静与坚韧,让我印象深刻。最终考核长老们商议,认为他心性过人,可弥补灵根不足,才破格录入。”
“这便是了。”星陨长老道,“我们并未直接干预考核结果。若他自身没有那份特质,没有在实战和心性测试中证明自己,他也进不了五行宗。我们做的,只是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给予一个‘公正评判’的机会。”
萧焱恍然。原来不是不帮,而是不能明着帮,也不敢大张旗鼓地帮。在敌暗我明的情况下,任何过度的关注都可能成为催命符。
“那‘混沌青莲’的奇遇……”叶晴轻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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