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无边际的黑暗将身体吞没。
时婉困在死一般的幽静之中。
回想起她跟陆熹城说“愿意等”曲沐华醒来。
她也说过“愿意接受所有惩罚”,只要陆熹城不和她分开。
以自己说过的话衡量一下处境——
小黑屋,是惩罚的一种方式,该受着。
她能吃苦,也能忍耐。
等曲沐华身体康复,她就不用离婚了。
于是,她不吵,也不闹,心甘情愿的困顿在黑暗之中。
坐得很累,她躺下睡觉。
睡得腰酸背痛,她又爬起来坐一会儿。
循环着熬。
小黑屋里有老鼠,有蚊虫。
老鼠黑摸摸乱窜,从她脚上爬过,爪子扒拉她的脚背蠕动毛乎乎的身体。
她踢开它,夹紧腿蜷缩,换一个位置坐。
伸手不见五指,蚊虫乱叮乱咬。
她在黑暗中摩挲穴位,用指甲壳戳破,放血祛毒。
小黑屋第一次透进光来,是外面的人在墙的一角开了个小学生语文书大小的洞,从洞里伸进来一只手,手指头推一只不锈钢碗进来。
碗刚落地,小洞就关了。
时婉听到上锁的声音。
她摸着爬过去,摸索着端起碗,鼻腔与食物相对——
呕!
馊味直冲天灵盖。
饭没法吃。
陆家豪宅里狗都有御用厨师,宠物狗的肉菜现吃现做。
给她送来不如狗食的饭菜,自然是不让她吃饭了。
这也是给她的惩罚吧。
她想。
她不吵,也不闹,安然接受。
关在没有门窗,没有厕所的狭窄空间里,吃东西产生排泄物反而对她不利。
她并不因饿肚子恐惧,曾有过连续14天辟谷的经验。
除去已过的三天,她还能坚持11天。
时间充裕,足够曲沐华醒来了。
决定辟谷不进食,但她会记住每天的送餐时间。
送第三次饭,她就理解成晚餐。
她会在晚餐时趁小洞洞打开屋里有光,拍下一只巨大的蚊子,放在角落,排队,做记号。
宗族馆地处后院园林深处,环境潮湿,滋养蚊子。
这里的蚊子又黑又大,腿贼长,大长腿还长着花纹,帅得洋气又性感。
一日一日的积攒。
这天,时婉趁着有光数了数。
11只了。
她被困在小黑屋11天。
她的预期时限已到。
次日,小洞洞打开,有碗塞进来时,她问,“陆夫人醒了吗?”
一个粗糙的男人声音回复她,“没有。”
曲沐华的伤没有起色。
她就出不去。
感觉不是很饿,她还扛得住,可以再辟谷,延长时间。
她记得爷爷辟谷最长时限达到过21天。
又过了5天。
她胃疼,干呕。
心想太久没吃东西,身体极限到了。
馊饭是没法吃的。
她动起了供桌的心思,关进来那天曾看到上面有一盘供果。
她摸索着爬过去,摸到果盘,手指碰到苹果,抓一个起来。
仔细摩挲,指头探及凹凸的果肉,那是老鼠吃过的。
她不断翻转苹果,选下嘴区域。
摸带果皮、光滑的部分吃。
连啃三个苹果,除去老鼠啃脏了的,实际进她肚子里的没多少。
许久不进食,吃得不多,但她还是想吐。
她以为休息一下就好了,等肠胃适应食物刺激。
没想到,第二天干呕状况加重。
她坐在黑暗中沉思。
自小学医的她,意识到……
最近一次与陆熹城亲热,时间是他回国那天,思念成灾,两个人都很激烈,她累倒下,陆熹城还在疯狂索要。
把她折腾得头发丝倒立,细腿打抖,起不来床。
再一细算生理期。
例假推迟半个多月了。
她怀孕了!
怀上了陆熹城的孩子!
肚子里有了爱情结晶,她得做点什么。
一直饿着,身体机能减退,营养缺失,孩子保不住,上一胎就……
时婉拍打起木板墙,“开门,我有话说!”
许是连续十几天没听到她的动静,保镖也想看看她的情况。
大耳朵保镖打开了门,墨镜遮挡住他的脸。
时婉注意他嘴角一塌,肌肉朝里凹陷,是受到强烈刺激的惊异反应。
显然,她的干尸模样吓着人家了。
原本合身的连衣裙,在出事后这20天里,严重的与身体分离。
她像是披着一条脏污的红麻袋。
手扶墙,睁不开眼,皱脸皱眉缩紧眼皮,歪扭着杵在保镖面前。
“我想见陆熹城,去给我传话。”
大耳朵声音冰冷,“同意签离婚协议了吗?”
时婉不能以怀孕了为由争取善待。
因为传到陆峥嵘那里,不止孩子活不成,她也有可能被送进监狱,直到死在里面。
大耳朵不同意给她见陆熹城。
她转念请求见安伯。
那青冬瓜老萌头一向对她很好。
这次大耳朵答应了。
安伯当天晚上过来的,保镖只开送饭进来的小洞洞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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