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城感觉自己根本不是在打球，简直像在参加一场乱七八糟的搞笑节目！
旁边的忍足谦也倒是淡定不少，毕竟他是四天宝寺出来的，对这两位前辈的古怪风格早就习惯了。
他一边努力集中精神比赛，一边还得小心别被带进搞笑的节奏里。
可打着打着，连谦也都发现不对劲了。
桃城这家伙……好像开始被带歪了？
“可恶！吃我这招——‘被吐槽到无语的愤怒扣杀’！”桃城在一次救球后，下意识地喊出了一个充满四天宝寺风格的招式名，虽然扣杀力道还是很猛。
“哦呀？桃城君开始领悟搞笑网球的精髓了？”平善之眼睛一亮。
“数据显示，桃城君的搞笑适配度正在快速上升，目前达到65%，潜力很大。”原哲也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一本正经地说。
“我才没有啊！！”桃城脸涨得通红，可手上的动作却莫名地放开了不少。
忍足谦也扶住额头：“完了……”
没想到，正是这种莫名其妙的“放开”和逐渐适应的搞笑气氛，反而让桃城原本就充满爆发力的打法，多了一种让人猜不透的随机性。
两人竟然在乱糟糟的节奏里慢慢稳住了阵脚，还开始用搞笑来对付搞笑。
当桃城打出一记力道凶狠、角度刁钻，同时嘴里喊着“这是报答你们款待的‘超级美味汉堡包扣杀’”的球得分后，比赛的胜负天平彻底倒向了他们这边。
平善之和原哲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和一丝欣慰。
“哎呀呀，后生可畏啊。”平善之笑着摇摇头。
“数据确认，在‘抗搞笑干扰’和‘临场应变’这两项上，对方已经超过我们。再打下去意义不大了。”原哲也冷静地分析道。
“比赛结束！忍足谦也、桃城武获胜，6比4！”
桃城喘着粗气，接过平善之和原哲也递来的No.18和No.19徽章时，表情还有点发懵。
他……好像赢了，但又好像丢了什么更重要的东西？
比如节操……
忍足谦也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我懂”的表情：“欢迎来到四天宝寺的领域，桃城。习惯就好。”
……
和其他场地的火爆热闹完全不同，柳莲二和三津谷亚玖斗这边，安静得有点吓人。
没有大喊大叫，没有玩命跑动。
只有网球划出的精准线路，和两人之间无声流动的、冰冷的数据较量。
“莲二，你的数据模型基础不错，但太依赖已知信息了。”三津谷亚玖斗声音温和，却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
他轻松化解了柳莲二一次精妙的调动，“在真正的数据网球面前，任何固定套路都是漏洞。”
柳莲二没说话，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清楚感觉到，自己和三津谷之间隔着一道深深的鸿沟。
对方看得更准，算得更快，数据模型更庞大、更灵活，仿佛能当场演算所有可能，然后选出最优解。
比赛进行得很快。
柳莲二引以为傲的数据网球，在真正的“数据大师”面前处处受制，像被一张无形的网牢牢捆住。
“三津谷亚玖斗得分，4比0。”
比分悬殊得让人心凉。
柳莲二站在底线，握拍的手微微发紧，指尖冰凉。
他第一次对自己的网球产生了怀疑。
一直以来的坚持，不断完善的数据，精密计算后的每一步……
在更高层次的数据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
“莲二。”三津谷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数据网球的终点，不只是收集和计算，更是掌控与创造。你似乎……还停留在‘应对’的阶段。”
这话像一根刺，扎进柳莲二心底。
掌控？创造？
他本以为，将对手数据化并计算出最优解就是掌控。
现在看来，那只是最基础的“应对”。
真正的掌控，是像三津谷这样，编织数据之网，引导对手走入预设轨道，甚至……创造出对手的数据。
他，做不到。
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再次被三津谷看穿意图、轻松得分后，柳莲二看着滚落脚边的网球，慢慢地，松开了握拍的手。
球拍落在地上，发出“哐当”的响声。
他放弃了。
看不到任何赢的希望。
“莲二！”一直紧盯着比赛的乾贞治忍不住喊出声，镜片后的眼中满是震惊与担忧。
他从没见过莲二如此……灰心丧气。
柳莲二低着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赢不了亚玖斗哥哥。我的数据，在他面前……毫无用处。”
三津谷亚玖斗看着一向骄傲冷静的表弟露出这般脆弱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但很快恢复了温文尔雅的平静。
在他看来，这只是成长必经的挫折。
“莲二，”乾贞治大步走到场边，声音异常严厉，“把头抬起来！看看你自己！看看这球场！”
柳莲二身体微微一震。
“数据输了，难道你就全输了吗？！”乾贞治几乎是在低吼，“我们是不是太依赖数据了？把网球简化成一堆数字和概率！三津谷前辈的数据确实在你之上，但网球比赛，难道只是冰冷的数据堆砌吗？！”
柳莲二猛地抬头看向乾。
“想想数据之外的东西！”乾贞治指着自己的胸口，“想想你的本能、你的直觉、你打球时最原始的感觉！想想我们在后山，没有数据、没有计算，只靠身体和意志硬拼的时候！那时候的你，难道就一无是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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