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宫派往不死火山的密使,历经艰辛,穿越了无数凶险海域与大陆险峻,终于抵达了那终年被烈焰与霞光笼罩的南疆圣地。
然而,他们并未能如愿见到凤族族长,甚至未能踏入不死火山的核心区域。
仅仅是在外围一座由燃烧着的梧桐神木构筑的迎客殿内,得到了一位凤族长老的接见。
这位长老周身流淌着金色的焰光,气息古老而高贵,眼神中带着凤凰一族特有的、俯瞰众生的淡漠。
他并未去看龙使带来的重礼,只是用指尖捻起那封敖广的密信,神念一扫,唇角便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诮。
“敖广道友之心,吾族已知。”
凤族长老的声音如同玉石交击,清冷悦耳,却带着疏离,“然,凤族自远古大劫后,便已避居南疆,不履尘世纷争。
龙族与万道书院之因果,乃东海之事,与我不死火山无关。”
他直接拒绝了龙族结盟的提议,语气斩钉截铁,不留丝毫余地。
龙使心中焦急,连忙道:“长老明鉴!那万华圣人行事霸道,视古序如无物,今日可因一言不合而炼化龙族水师。
他日若其道统大兴,焉知不会觊觎南疆净土,动摇凤族根基?此非东海一隅之事,实乃关乎所有先天尊神之未来啊!”
凤族长老闻言,眼中金焰微微跳动,却依旧淡然:“洪荒浩瀚,道法自然。
有新生,便有旧逝,此乃天地至理。
万华圣人能证混元,自有其道理。其道统是否与我凤族相冲,尚未可知。即便真有那一日……”
他顿了顿,周身猛然腾起一股傲视寰宇的凛然之气,整个迎客殿的温度骤然飙升,空间都微微扭曲:“我不死火山,亦非龙宫可比!
凤族之焰,焚尽万物,亦能涅盘重生!何须借外力以自保?”
这话语中的自信与骄傲,比龙族更胜一筹,却也清晰地划清了界限。
凤族,有自己的尊严与底气,不愿,也不屑于在此刻与落魄的龙族捆绑,去招惹一尊深浅未知的混元圣人。
龙使还要再言,凤族长老却已拂袖起身:“送客。”
两名周身燃烧着青焰的凤族侍卫无声无息地出现,做出了请离的姿态。
龙使满心不甘与屈辱,却也不敢在凤族圣地造次,只得黯然离去。
第一次重要的外部联络,以彻底失败告终。
消息传回龙宫,敖广沉默了许久,最终只是化作一声长长的、充满无力感的叹息。联盟之路,远比想象中艰难。
书院实践,初涉洪荒
与此同时,万道书院的“知行合一”理念,在玄矶子的推动下,不再仅仅局限于书院外围的试炼区。
在得到万华默许后,他挑选了数名文宫稳固、心性坚韧的弟子,组成了一支小小的“行践队”,准备真正踏入洪荒,去践行所学。
他们的第一个目标,选在了距离书院万里之外、一处名为“黑齿泽”的地方。
据前来书院求助的一名小妖所述,那里原本水草丰美,栖息着几个弱小的妖族部落与水族支脉。
但近年来,泽中莫名滋生了一种诡异的“蚀骨黑瘴”,不仅污染水源,侵蚀土地,更让栖息其中的生灵日渐衰弱,甚至莫名消亡。
当地生灵求告无门,偶闻万道书院圣名,便抱着万一的希望前来。
玄矶子认为,治理此等天然恶瘴,正是验证儒道“格物致知”、“仁心济世”理念的绝佳机会。
行践队由玄矶子亲自带领,成员包括擅长感知与生机之道的藤老,精于疏导与净化水脉的云溪。
以及几位在“字字珠玑”和文气操控上有特长的弟子。
他们并未驾驭遁光招摇过市,而是如同寻常游历修士一般,低调地来到了黑齿泽。
眼前的景象令人心惊。原本应是一片泽国的土地,如今大半被一种粘稠、漆黑、散发着腐朽气息的雾气笼罩。
水域浑浊不堪,岸边草木枯萎,偶尔可见一些鱼虾和水族的苍白骸骨,一片死寂荒凉。
“格物!”玄矶子一声令下,众弟子各展所能。
藤老将苍老的藤蔓探入黑瘴边缘,细细感知其构成与流转;云溪凝聚文气,尝试分析被污染的水源;
其他弟子则观察地势,记录黑瘴扩散的规律。
他们发现,这黑瘴并非单纯毒气,其核心似乎蕴含着一种扭曲、吞噬生机的诡异法则,源头很可能在沼泽深处。
“知其然,更须知其所以然。”玄矶子沉声道,“需深入泽中,寻其根源,方能根治。”
这无疑充满了危险。那黑瘴对文气有一定的侵蚀性,且泽中地形复杂,可能还隐藏着因环境异变而诞生的凶物。
但行践队无人退缩。他们以文华光罩护体,手持由龙族水师炼制的文宝,小心翼翼地向着沼泽深处进发。
途中,他们遭遇了数次被瘴气侵蚀、失去理智的妖兽袭击,皆以“唇枪舌剑”将其击退或束缚,并未伤其性命。
而是尝试以蕴含“清心”、“宁神”道理的文字对其进行净化,虽效果有限,却也是“仁心”的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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