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破庙啊,漏雨就跟倒水似的,到处都是蜘蛛网。
庙中间摆着一口大黑棺材,棺盖上写着“故人安息,来者止步”这八个字。岁月都把这字弄得斑斑驳驳的了,可还是透着一股阴森森的死气。
风从破了的门缝里钻进来,吹得那快烧完的蜡烛晃悠个不停,墙上的影子被拉得歪七扭八的,就像鬼爪子一样。
苏锦瑟推开门就进来了,她的袖子还滴着雨水呢,在身后弄出了一串湿湿的印子。
她脚不停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个背对着门口的黑影。
那个人就像石像一样坐在那儿,肩膀上扛着一个长长的木匣子。那东西看起来像剑又不是剑,黑不溜秋的,一点反光都没有,就好像能把烛光都给吞了似的。
突然之间,空气变得特别冷,就连雨滴打在屋瓦上的声音都好像被冻住了一点似的。
老陶头弓着身子跟在后面,牙齿直打颤,哆哆嗦嗦地说:“姑娘啊,快走!这个人是顾夜白,是专门送葬的鬼啊!夜里听到的哭声,都是他背着新死的人弄出来的!他不接活儿,也不说话,谁要是碰他一下就得死啊!”
苏锦瑟根本就没搭理他。
她慢悠悠地从怀里掏出半块玉佩,轻轻地放在满是香灰的供桌上。
这玉佩摸着温润润的,边缘刻着不完整的云纹,和她贴身放着的另外半块正好能凑成一整块。
这可是苏家的密令信物啊,天底下就只有三块。
一块在皇帝手里,一块跟着她爹埋到乱坟岗去了,这最后一块呢,就是她复仇的开端。“我雇你护送我三日。”她的声音冰冰凉凉的,就这么一字一顿地穿过雨幕传过来,“从幽州地界出去,一直到青崖渡那儿。”
顾夜白就那么站着,一动不动的,也不吭声,连呼吸都好像停住了似的。
她接着说:“报酬呢,是一块‘螭首令’的残印。”说着她就用手指轻轻点了点玉佩,“还有一句话——你知不知道是谁在写《风云录》啊?”
她这话音刚落,庙里头所有的蜡烛一下子全灭了。
黑暗一下子就把所有东西都给吞没了。
这时候,一股特别阴森的剑意从棺材旁边蔓延开了,就像冰冷的蛇缠在骨头上一样,顺着地面就朝着苏锦瑟的脚底下爬过去了。
苏锦瑟的头发没风也自己乱动起来,手心直冒冷汗,膝盖都差点弯下去了。
可她就那么站着,纹丝不动,连眼睛的瞳孔都没缩一下。
过了好一会儿。
吱——
木匣子轻轻响了一声,就好像剑从鞘里出来了一点点似的。
一个声音低低哑哑的,就像沙子磨铁一样,一下子把这寂静给划破了:“你认识这个棺材?”
苏锦瑟摇了摇头,可嘴角却往上挑了一下,露出一抹冷笑:“我不认识这棺材,我就认识背着棺材的人。”
说完她就往前走了一步,靴子尖都快碰到棺材沿儿了,“你说这棺材里是你的全家?可你连自己姓啥都不记得了吧。”
然后又往前走了一步。“你是不是在等一个答案呢?”她的声音突然压低了,带着一种蛊惑人的磁性,“可是啊,这世上没人会帮你去查,没人敢去问,甚至都没人相信你还活着呢。你背着这个事儿都十年了,走遍了十八个州,就为了等有个人能告诉你——你到底是谁。”
顾夜白这才慢慢转过身来。
也不知道啥时候,那烛火又燃起来了,微弱的光亮映照出他那冷峻得像刀削过一样的脸,眉骨深深凹进去,眼神就像刀刃似的,直直地刺向人心。
他就这么盯着她,就好像在打量一只闯进猛兽窝的狐狸。
“你为啥来找我?”他问道。
“因为我需要一把刀。”苏锦瑟迎着他的目光,一点都不退缩,“一把不怕脏、不怕死、也不怕被人骂的刀。而你呢,顾夜白,在这个江湖里,你就是最锋利的那一把。”
她停了一下,语气一下子变得很凌厉:“你以为自己是守墓的人吗?错啦,你才是被埋起来的那个人。他们让你背着棺材,就是想让你永远都走不出那场大火。跟你一起被烧死的,可不只是你的家人,还有你的名字、你的出身,你的真相啊。”
顾夜白的瞳孔微微一缩。
“三年。”她的话落地有声,“我给你三年的时间去查清楚你的身世,不过前提是你得先保证我能活过这三年。我可不是那种柔弱的女子,不需要你救我的命,但是我需要你成为我的‘神话’。”
“我要把你推到《风云录》的榜首上去。”“我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牢牢记住你的名字。”
“我打算用你的剑,把那个操纵声名的庙堂给砍个稀巴烂!”
风一下子就刮起来了,吹得她那破破烂烂的衣服像蝴蝶翅膀似的呼扇呼扇的,可她站得倍儿直,眼睛里就像有能把啥都烧光的火似的。
顾夜白好半天都没吭声,最后把手伸出去了,在棺材面上那道焦痕上摸了摸。这焦痕啊,是火烧过留下来的印子,也是他记忆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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