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妙妙靠在“父亲”肩头,脸颊上还残留着泪痕,眼眶微微泛红,心中却翻涌着难以言喻的情绪。现实世界里,她的父亲在一年前因一场突如其来的重病去世,那段日子,天仿佛都是灰色的,她整日守在病床前,看着父亲的生命一点点流逝,却无能为力,那是她人生中最灰暗、最绝望的时光。如今在这个陌生的书中世界,竟能见到一张与父亲一模一样的脸,感受这份久违的、带着温度的亲情关怀,哪怕明知这一切都是虚假的,是书中设定的幻象,也让她无法克制地贪恋不已。
“爹,您这次出去巡查,一切都还顺利吗?”凌妙妙抬起头,努力模仿着原主林虞平日里那带着几分娇蛮却又依赖的语气,可话出口时,那份源自心底的真切关切却怎么也掩不住。她的目光落在郡守的脸上,看着他眼角的细纹,看着他鬓边的几缕白发,恍惚间,仿佛眼前的人真的就是自己那个操劳了一辈子的父亲。
郡守看着女儿眼中毫不掩饰的孺慕之情,心中一暖,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顺利,都顺利。下面各县的事务虽有些繁杂,但都处理妥当了。就是惦记着你,这不,一完事就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了。”他顿了顿,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又问道,“前几日府中闹妖怪,我在路上就听闻了,听说多亏了慕家小姐、柳公子还有那位刘公子出手,才得以平息?”
“是呀爹,”凌妙妙连忙点头,想起那日镜妖作祟的惊险,还有慕瑶等人的出手相助,语气里带着几分敬佩,“他们都很厉害,尤其是那位刘公子,本事可大了,还把镜妖给……给教化了呢。”她斟酌着词语,没好意思说镜妖最后被刘泽施了法术,变成了一个看起来无害的普通人,怕说出来太过离奇,让郡守担心。
郡守抚着自己花白的胡须,脸上露出一脸郑重的神色:“如此大恩,当好好答谢才是。来人,”他扬声唤来候在门外的管家,“吩咐下去,今晚在花厅设宴,备上些精致菜肴,好好款待慕小姐、慕公子、柳公子和刘公子,不得有丝毫怠慢。”
管家连忙躬身应道:“是,老爷。”随即又面露忧色,上前一步,压低声音提醒道,“只是老爷您的身子……前几日大夫还特意嘱咐过,您不宜饮酒,也不宜过多宴饮,还是以静养为主啊。”
“哎,就这一次,无妨无妨。”郡守摆了摆手,不以为意地说道,“几位是府中的恩人,设宴答谢是应当的,总不能失了礼数。”
“爹!”凌妙妙却立刻出声阻止,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决,她从郡守怀里直起身,眉头紧紧皱着,眼神里满是真切的担忧,不似作伪,“大夫的话怎么能不听呢?健康才是最重要的!您要是因为一场宴席喝坏了身子,那可怎么办?宴席可以办,答谢他们也是应该的,但酒就免了,我们以茶代酒,一样能表达心意啊。”
她这话一出,不仅管家愣住了,连郡守也有些意外地看向她。往日里,林虞对这些家里的琐事从不上心,更别说关心他的身体了,平日里要么是缠着他要些新奇玩意儿,要么是抱怨府里的规矩束缚了她,何曾有过这般直白又真挚地关心他身体的举动?
郡守怔怔地看着女儿,只见她小小的脸庞上,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满是担忧,眉头紧锁着,那模样,像极了他早逝的夫人当年担心他时的样子。一股暖流瞬间涌上心头,他的眼眶微微有些发红,声音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好,好……听虞儿的,不喝酒,就以茶代酒。”
他活了大半辈子,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位高权重,身边围绕的多是些阿谀奉承、趋炎附势之人,亲生女儿也一向被他骄纵得任性娇蛮,何曾有人这般不掺杂任何功利,只是单纯地关心他的身体?这一刻,他觉得自己这些年为了这个家、为了这个女儿所受的辛苦和委屈,都值了。
凌妙妙见他答应下来,心里也松了口气。听管家那话里的意思,这“父亲”分明就是有高血压、高血脂之类的“三高”症状,这类病症最是忌讳饮酒和过度劳累,确实不能大意。不管他在书中是个什么样的角色,是不是贪官,至少现在他顶着父亲的脸,对自己又流露出真切的关怀,她就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拿健康开玩笑。
……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透过花厅的雕花木窗,洒在光洁的地板上,映出一片温暖的橙黄色。郡守府的花厅里已经摆上了丰盛的宴席,一张长长的梨花木桌上,摆满了各色精致菜肴,有油光锃亮的红烧肘子,有清蒸得恰到好处的鲈鱼,还有各种造型别致的素斋和点心,香气四溢,引得人垂涎欲滴。
慕瑶、慕声、柳拂衣和刘泽都已到齐,分别坐在客座上。慕瑶穿着一身素雅的淡蓝色衣裙,长发简单地挽在脑后,只插了一支玉簪,气质温婉娴静;慕声依旧是一身黑衣,身姿挺拔,只是脸上没什么表情;柳拂衣一袭月白长衫,温润如玉,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刘泽则穿着一件青色的短打,看起来利落干练,眼神里带着几分随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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