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黄生意的丰收,像一场及时雨,滋润了这个干涸已久的大家庭。
第二天一早,林向阳特意换上了一件干净的衬衫,拉着大伯林国梁去了学校。
“向阳,咱来学校干啥?还没开学呢。”林国梁有些不解。
“大伯,我想借学校的电话用一下。”向阳的眼神里透着一丝急切,“我想给晓月姐打个电话。”
“电话?打给谁?晓月也没留电话啊。”林国梁愣住了。
“晓月姐信里提过,她是跟同村的春梅姐一起去的。春梅姐在东莞那个厂子干了两年了,她给家里留过厂里的传达室电话。”向阳显然早有准备,“我昨天去找春梅姐的爹要来了号码。”
林国梁的眼睛猛地亮了。如果能联系上晓月,告诉她家里现在有钱了,是不是就能把她劝回来?
王校长看到得意门生来了,二话不说就借出了办公室的电话。
林向阳深吸一口气,拨通了那个写在纸条上的长途号码。
“嘟……嘟……嘟……”
漫长的等待音,每一声都像敲在两人的心上。
终于,电话接通了。对面传来一个操着广东口音的门卫大爷的声音:“喂?边位?”
“大爷您好,麻烦您找一下三车间的林晓月,或者是李春梅。我是她弟弟,家里有急事!”向阳紧紧攥着话筒,手心里全是汗。
“哦,三车间啊……现在是上班时间,不能叫人。你晚上再打来吧。”
“大爷,求求您了!真的是急事!就说家里出事了!”向阳带着哭腔喊道。
或许是他的焦急打动了对方,大爷叹了口气:“行吧,我去喊一声,但不一定能喊到啊。”
又是漫长的五分钟。
话筒里终于传来了声音,却不是晓月,而是李春梅气喘吁吁的声音:“喂?向阳吗?我是春梅。”
“春梅姐!晓月姐呢?快让她接电话!”向阳急切地问道。
“晓月……晓月她……”春梅的声音有些支吾。
“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林国梁在一旁急得直跺脚。
“没出事,没出事。”春梅叹了口气,“向阳,你也别费劲了。晓月她……她是故意躲着你们的。刚才门卫喊她,她一听是家里的电话,就猜到是你们想劝她回去。她让我告诉你们,她在这挺好的。她说……既然出来了,就没有回头的道理。学籍都没了,回去也是复读,还得花钱。让你们别操心她,把钱留给你和大军好好读书。”
“春梅姐,你告诉她,家里有钱了!我挣到钱了!学费够了!”向阳对着话筒大喊。
“我说过了,她不信。就算信了,她那性子你也知道……”春梅无奈地说,“行了,车间主任在瞪我了,我得挂了。你们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啪。”
电话挂断了。
听筒里只剩下冰冷的忙音。
林向阳慢慢地放下电话,眼眶红了。他转过身,看着一脸期待的大伯,轻轻地摇了摇头。
“这孩子……这死心眼的孩子啊!”林国梁一拳砸在墙上,老泪纵横。
虽然没能把晓月劝回来,但这通电话,却让林向阳的心更加坚定了。
晓月姐是为了这个家在硬撑,那他就必须把这个家撑得更好,好到有一天,能让她风风光光地回来。
从学校出来,向阳拉着大伯去了镇上最好的饭馆,点了好几个菜。
“大伯,这杯酒,我敬您。”向阳端起酒杯(里面是汽水),“没有您支持,就没有这笔钱。晓月姐没回来,是我的遗憾,但也是我的动力。您放心,只要有我在,这个家,散不了!”
林国梁看着眼前这个虽小却已有担当的侄子,含泪喝干了杯中酒。
吃完饭,向阳又带着大伯去了卫生院,给母亲开了最好的进口药。然后,他们提着大包小包回了家。
然而,刚进村口,就看到三叔林国伟带着他儿子林宝才,鬼鬼祟祟地在他家门口转悠。
看到向阳和大伯满载而归,林国伟的眼睛都直了,脸上立刻堆起了谄媚的笑。
“哎哟,大哥,向阳,回来了?听说你们发了大财了?”
林国梁冷哼一声,没理他,径直往屋里走。
林国伟却厚着脸皮跟了进来:“大哥,别这么见外嘛。咱们毕竟是亲兄弟。听说向阳搞那个地黄生意赚翻了?你看,小宝也闲着,能不能让他也跟着向阳干?或者……向阳你把那个收地黄的路子跟三叔说说?有钱大家一起赚嘛!”
看着三叔这副贪婪的嘴脸,林向阳心里一阵冷笑。之前嘲讽他们是“耗子”,现在见钱眼开又成了“亲兄弟”。
“三叔,”向阳放下东西,转过身,脸上带着礼貌却疏离的微笑,“地黄季已经过了,没生意可做了。”
“过了?不能吧?我看来年还能做啊!”林国伟不死心。
“来年的事来年再说。”向阳淡淡地说道,“而且,我的队伍人手已经够了。再说,宝才……恐怕吃不了这个苦。”
“怎么吃不了苦?他……”
“国伟!”林国梁猛地转过身,厉声喝道,“向阳的话你没听见吗?没生意了!赶紧带着你儿子走!上次骂向阳是‘耗子’的时候,你怎么不想着是亲兄弟?”
林国伟被噎得脸红脖子粗,见实在讨不到好处,只能骂骂咧咧地拉着儿子走了。
看着他们的背影,林向阳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安宁。
只要他还在挣钱,这些苍蝇就会一直围着转。
唯有让自己变得更强大,强大到他们只能仰望,才能彻底摆脱这些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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