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去呢！”秦小鱼是大天蝎，记仇，虽然是她打了景天，可她还是记仇。
“嫂子……”
“姐……”
秦小鱼还能说什么？
听说私人聚会，秦小鱼又为难了。她就没有能穿得出去的裙子。
“买！我早说你要买衣服了，赚那么多钱，穿个连个学员都不如，走！”周月坐在一边啃山东学员带来的大枣，含糊地说。
“行。你等我把手里活儿干完。”秦小鱼不想在景天面前给文文丢脸，再者说以后见人的场合越来越多，她也实再是没有衣服可穿了。
“小月姐，给我取几个细杠来。”田甜叫了一声。
“来了。”周月把枣核扔进垃圾桶，飞奔而去。
现在周月的生活很规律，早上过来把两个孩子接回家，再返回美发学校。
她已经和学员打成一片了。
开始学员对她还是敬而远之，司令的女儿是贵宾，可慢慢发现，她又随和又善良，很快就接纳了她。
最初秦小鱼见学员支使周月帮忙拿东西什么的，还会管教一下。后来发现周月乐此不疲，就随她去了。
周月已经对烫发的业务很熟练了，随手挑了几个细杠子送过去。又抱过一筐混乱放着的卷发杠挑着分起类来，再把弄皱的玻璃纸展开铺平，准备下次再用。
“小月啊，从小到大没看你干过活儿。这要是你爸爸看到了，得多心疼。”今天王团长是陪着她们团的台柱子来做头发的，见状打趣周月道。
“他，他现在都懒得看我一眼，整天含含宝贝啊，含含乖乖的，他还要我吗？”周月翻了个白眼，把大家都逗笑了。
“含含那孩子也是真招人喜欢，上次周行妈把我们叫去，要小妹表演钢琴。周司令不知怎么想的，抢着把含含送下来，要唱英文歌。那叫好听啊，我夸了几句说能当演员了。你们猜周司令怎么说？”王团长卖了个关子。
“怎么说？”秦小鱼倒是很好奇。
“人家说了，那是什么正装职业，我们含含是要当军人的，要考军校，当军官……”
“怪不得含含天天跟我说要考军校。”秦小鱼恍然大悟。
“你还不知道呢，那天我爸爸给含含又弄了一支冲锋枪回来，把我妈吓坏了，马上把小妹带走，还跟她讲，枪是危险的，一定要远离。”周月忙着吐槽。
“今天没练钢琴？”
“在练吧，现在是每天有课了。含含被我爸爸带靶场去了。”
“靶场？那里不安全吧！”秦小鱼担心地问。
“小鱼姐，你脑子没问题吧？靶场再不安全，跟着我爸爸也是安全的，谁还朝着司令开枪？”周月让她给气乐了。
秦小鱼这才发现自己是杞人忧天，也哑然失笑。
本来周月是要叫车过来送她们去人民商店，可是秦小鱼坚持要坐电车。
“秦校长，这个徐师傅的手艺很好的，你早晚用得上，我给你写个条子。”台柱子对发型非常满意，临走留了个地址和电话。
现在的公交车都是用电的，在电线上挂着两条长长的大辫子。别看周月一直生活在城市里，却从来没坐过，跟秦小鱼站在公交站点，有点不适应。
“还是叫车过来吧，这要等多久，再说一会儿买完东西大包小包的拎着也辛苦嘛。”周月一直在碎碎念。
“你买东西是大包小包的，大小姐，我就买一件！”秦小鱼直接否决，她看了一眼微微颤抖的电线说：“来了。”
“什么来了？你怎么知道来了？”周月不解地问。
“看电线在抖，就是电车快要走近了。”这生活常识还是含含教秦小鱼的，她现学现用。
果然，拐角处一辆长长的电车慢吞吞开过来。
“哇，真的来了！”周月开心地拍起手，像个孩子，周围的人看着她，善意地微笑着。
电车很长，为了转弯方便，中间是一个圆盘型的连接，这一段不像车身是铁皮的，包的是带褶皱的厚帆布。周月又是一通惊叹，就像乡下人第一次进城。
圆盘处不好站稳，周月东倒西歪的，秦小鱼喊她来后面，她又不肯，只好无奈的看着她玩个不亦乐乎。
人民商店是本市最大的商场，三楼是卖服装的，秦小鱼不是没来过，只是看哪件都觉得怪怪的，跟她的审美不搭。
今天是必须买，所谓矬子里拔大个儿。
周月的审美很有趣，她并不算时尚的人，可能因为从小生活优渥，见的都是高级东西，所以审美很独到，能绕过一些雷区。
“不行，白上衣黑裙子，你以为你五四青年？”周月把秦小鱼的第一个选择给否定了。
“你看上面的衣服，我有得选吗？”秦小鱼都快哭了。
上面的衣服还真就没得选，先不说款式，颜色就都很土，粉就是土掉渣的艳粉，绿就是葱芯绿，蓝是灰不拉及的蓝，红色到是很正，红得闪瞎人眼。
周月瞧了半天，也只有咬嘴唇的份儿。
“去我家找一件随便穿吧。”周月有点气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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