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锣鼓巷附近,一片更为破败的胡同深处,一间早已无人居住的土坯房,成了叶青临时的巢穴。
房门早就朽烂,半耷拉着,勉强能遮挡视线。屋里狭小逼仄,除了角落里一堆不知名的垃圾和厚厚的灰尘,空无一物。墙壁泛黄,大片大片的墙皮剥落,露出里面混着草秸的泥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霉味和尘土气息,冰冷、死寂,一如他此刻的内心。
但这里,是安全的。
至少暂时,不会有那些“热情”的邻居,不会有道貌岸然的街道干部,不会有任何活人的打扰。阳光从破败的窗棂缝隙里挤进来,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投下几道苍白的光柱,照亮了空气中悬浮的无数微尘。
叶青背靠着冰冷的土坯墙,缓缓坐在地上。身下是坚硬的地面,身上是那件偷来的、依旧宽大不合身的棉袄。他闭上眼,并非休息,而是开始像梳理乱麻一样,仔细地、一寸寸地检索着原主——那个惨死在雪夜里的少年——所有关于王主任的记忆碎片。
王翠兰,街道办事处的主任。一个在底层民众眼中,手握不小权力的女人。
记忆中的形象逐渐清晰:四十多岁,个子不高,微胖,总是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蓝色干部装,风纪扣扣得一丝不苟。头发在脑后挽成一个紧实的发髻,使得她的面容看起来更加刻板。她的脸上很少有明显的大表情,但那双眼睛却透着精明的算计。看人时,习惯性地微微抬起下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感。
原主对她的印象,从一开始的敬畏、求助,到后来的失望、恐惧,最终是临死前那无法言说的怨恨。
画面一:父母刚去世时,少年叶青手足无措,被易中海等人领着,第一次去街道办找王主任。王主任坐在办公桌后,手里端着印有“为人民服务”的搪瓷缸,语气看似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定调:“小叶啊,节哀顺变。要相信组织,相信街坊邻居。老易是你们院里的管事大爷,德高望重,有什么事多跟他商量,街道会支持他的工作。” 那时,少年以为找到了依靠。
画面二:贾家开始以“借住”为名,逐渐侵占叶家另一间稍小的屋子时,少年再次找到王主任。王主任的眉头皱了起来,语气带着不耐烦:“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说了要团结吗?贾家的情况你不知道?东旭一个一级工,淮茹没工作,拉扯两个孩子和一个婆婆,多困难!你们家现在就你一个,住得了两间房吗?先让他们住着,等以后再说!” “以后”?少年当时还不懂这个词的残酷。
画面三:家里父母留下的少许值钱物件,一块上海牌手表,一支父亲珍视的钢笔,开始“不翼而飞”。少年怀疑是棒梗偷的,去找王主任主持公道。王主任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用手指敲着桌子:“叶青!说话要讲证据!你哪只眼睛看见是棒梗拿的?小孩子调皮,拿去看看玩玩怎么了?说不定就给你放回去了!你一个半大小伙子,跟个孩子计较什么?心思要用在正道上!” 颠倒黑白,偏袒袒护,毫不掩饰。
画面四:最后一次,他的腿还没断之前。易中海和刘海中联袂来到街道办,不知和王主任谈了些什么。他后来被叫去,王主任对他进行了最后一次“教育”,语气冰冷:“叶青,你太让我失望了。整天疑神疑鬼,破坏院里团结,给先进大院抹黑!你再这样胡闹下去,街道就要考虑你的安置问题了!我们不能因为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那时,他已经被定性为“不稳定因素”,是那颗需要被清除的“老鼠屎”。
记忆的最后,是雪夜之前,他曾隐约听到傻柱和许大茂吹牛时漏出的只言片语:“……王主任那边,一大爷早就打点好了……不然能这么顺利?……”
打点好了……
叶青猛地睁开眼,漆黑的眸子里寒光凛冽。
所有的线索串联起来。
王翠兰,根本不是什么秉公办事的干部。她是一个利用手中微末权力,经营着自己小圈子,收受好处,维护“自己人”,肆意牺牲底层弱者利益的蛀虫!她和聋老太、易中海之间,必然存在着某种利益输送和默契。
易中海需要借助她的权力来稳固在院里的权威,处理掉不听话的“刺头”;而她,则需要易中海这样的“模范工人”和聋老太这样的“特殊身份”来妆点她治下的“和谐”与“先进”,或许,还有实实在在的物质好处。
自己家的那两间房,父母那点可怜的抚恤金和遗物,恐怕最终能顺利被瓜分,也少不了她王主任的默许甚至暗中推动!是她,一次次堵死了原主求助的通道,是她,用那套官腔和稀泥的作风,将原主一步步推向了死亡的深渊!
她手上,沾着血!虽然看不见,却比傻柱的棍子更冰冷,比贾张氏的诅咒更恶毒!
“呵呵……” 低哑的笑声在破败的房间里回荡,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报警?通过正规途径扳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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