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当家站在邢国军身边,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他挥舞着手臂高声呐喊,试图点燃更多海盗的斗志:
“兄弟们!胜利就在眼前!用火炮把他们炸成碎片,这片有美女、有粮食的海岛,以后就是咱们的新乐园!”
尤其是想到瑞哥提过的那个“小美女”,他更是急不可耐,只想快点攻上岛,实现自己的龌龊心思。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深知大炮威力的李卫三人,并未被海盗的嚣张震慑。
他们抓住海盗调整炮位、人手分散的空隙,箭雨比之前更密集。
有的箭瞄准搬炮弹海盗的膝盖,有的则精准射向炮架与船板连接的木栓,既要打乱对方的进攻节奏,更要为李峰和秦语争取释放攻击的机会。
箭矢如雨点般落在海盗船上,“叮叮当当”的撞击声、“噗嗤”的入肉声不绝于耳。
但有了防备的海盗们要么举着铁皮盾牌格挡,要么灵活地躲到桅杆、炮架后,同时负责点火的海盗已掏出火折子,加快了点燃炮捻的动作。
炮口的火光越来越亮,火捻“滋滋”燃烧的声音顺着海风飘来,一场毁灭性的轰击,眼看就要到来。
就在这时,“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猛然炸响,青铜炮口喷出刺眼的火光,一颗裹着黑烟的铁弹像愤怒的火龙般划破天际,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直冲云霄。
整个战场瞬间陷入短暂的死寂,海盗们举着武器的动作僵在半空,悬崖上的众人也下意识屏住呼吸,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那颗裹挟着毁灭气息的炮弹吸引,
炮弹呼啸着掠过海面,带着滚烫的气浪,直直朝着悬崖顶端的了望塔猛冲而去。
可就在它飞到悬崖三分之二高度、离目标仅剩十米时,却突然像被抽走力气般微微下坠,轨迹明显偏了方向。
紧接着,“砰!”的一声闷响,炮弹竟在半空中炸开,破碎的弹片四散飞溅,震得周围空气都在颤抖。
原来,刚才李卫三人的箭雨打乱了海盗的节奏,负责装填火药的海盗手忙脚乱间少填了半勺火药,调整角度的人也被流矢擦伤手臂,手一抖便偏了准星。
最终,这颗炮弹没命中任何目标,而是重重砸在海岛附近的海面上,“哗啦”一声溅起数十米高的巨大水花,白色的水雾甚至飘到了悬崖边,打湿了林浩的衣角。
悬崖顶上的林浩原本已经做好了后撤躲避的准备,见此情景顿时停下脚步。
他低头俯视着下方因炮弹失准而气急败坏的海盗,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峰哥,我看这些海盗的大炮就是个摆设嘛!准头差得离谱,根本伤不到咱们分毫!”
李峰看着海盗船上正围着炮位忙乱调整的身影,淡笑道:
“别大意,他们绝不会只试一次就放弃。刚才那炮明显是慌了手脚,等他们稳住阵脚,说不定就会调整策略。”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海盗船上被重重保护的大炮,继续说道,
“这颗炮弹没中,说明他们的大炮射程有限,而且准头差。我们正好抓住这个机会,继续猛攻,绝不能给他们调整的喘息时间!”
“好!”
林浩等人闻言,立刻收起脸上的笑意,再次拉满长弓,手臂肌肉绷得凸起,朝着海盗船倾泻而下。
他们的目光始终死死盯着炮位的动静,手指搭在弓弦上,随时准备应对下一轮攻击。
发射失败的海盗们却不肯罢休,即便被箭雨压制得抬不起头,仍一边在甲板上左躲右闪,一边顶着风险焦急地调整大炮角度。
箭羽如黑雨般不断落在海盗船甲板上,时而穿透船板,时而击中躲闪不及的海盗。
海盗们忙得手忙脚乱,每个动作都透着前所未有的急切,两个壮汉死死按住晃动的炮架,生怕角度偏移。
负责瞄准的海盗则趴在船板上,眯眼盯着悬崖顶端,反复调整炮口高低,连额角的汗珠滴进眼里都顾不上擦,生怕再出一点差错。
终于,随着沉重的铁弹被重新填入炮膛,负责点火的海盗颤抖着掏出火折子,再次点燃了炮捻,“滋滋”的燃烧声在嘈杂的战场里格外刺耳。
邢国军紧紧抓住船舷栏杆,目光盯着炮弹的轨迹。
这一次,炮弹果然比上回飞得更远更稳,带着呼啸轻松越过了大半段悬崖高度,眼看就要逼近顶端的了望塔。
可就在这时,它的冲劲再次耗尽,在众人屏息的注视下,只往前多飘了一小段。
便无力地坠向海面,“哗啦”一声溅起巨大的水花,连悬崖上的人都能感受到水雾的凉意。
这一幕让二当家心疼得直咬牙,瑞哥描述的“苗条小美女”还在岛上,满仓的粮食和牛羊近在眼前,自己却连海岛的边都碰不到。
他站在甲板上,脸色铁青得像锅底,气得浑身发抖,忍不住对着操作大炮的海盗劈头盖脸怒斥:
“你们这群废物!连个破海岛都攻不下来!浪费老子这么多火药,我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要是还打不中,看我不把你们扔海里喂鱼!”
“二当家,不是我们不尽力啊!”
操作大炮的海盗满心委屈,一边躲着飞来的箭矢,一边回头辩解,声音带着哭腔,
“实在是那海岛地势太高,咱们这大炮的射程本就刚够到边缘,再往上根本打不着!这不是我们能调出来的啊!”
“够不着?”二当家的愤怒里掺了几分慌乱,他上前一脚踹在炮架上,震得炮身微微晃动,怒吼道,
“地势刁钻不会想办法吗?把船再往前开!或者把炮架垫高!给我继续调!今天就算把炮拆了重装,也得把他们轰下来!”
“二当家,您别站着说话不腰疼,要不你来试试?”
这时,一旁的瑞哥扶着受伤的胳膊走过来,擦了擦脸上混着血的汗水,强忍着手臂箭伤的剧痛,忍不住反驳了一句。
刚才为了护住炮位不被箭矢击中,他的胳膊被流矢划了道深口子,现在还在往外渗血,绷带都被染红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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