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张家坞堡,为避人耳目,刘猛下令众人昼伏夜行,再次回到桃源,已经是三天以后。
留守桃源的众人早已接到斥候通知,早早在谷口等候。
一辆辆满载的大车鱼贯而入,桃源旧人对这些早已屡见不鲜,那些新投奔的民众一个个瞪大了眼瞧着,直到此刻他们才真正信服刘猛,方知此人真有能耐,而非欺世盗名之徒。
最后一辆车上并没有粮食,而是挤挤挨挨绑着一群人。
正是张善一家。
“是张扒皮!”
不知是谁在人群中发一声喊,引得一阵骚动,有人想冲上去,被王铁和老兵用长矛挡在圈外。
直到刘猛的身影出现,躁动才安定下来。
“主公,是他,就是他害了我当家的,他……”
一老妪上前,跪在刘猛马前,还未言语已泣不成声,刘猛急忙翻身下马,将马匹交给身后张平,搀起身前老妪,说道:
“老人家,您慢慢说,他如今已是阶下囚,待死之身,众人中若有受过他欺凌之人,不妨站出来说一说他的恶行!”
这便是,他没有直接将张善处死的原因,桃源中有人来自张家坞堡,逃难之人必是受过张善欺辱,如今将张善明正典刑,更能坐实他义匪之名,会有更多人投奔桃源。
这是一等一的阳谋,只不过算计人心而已。
“去年冬天,就是他!为了三斗租子,带着家丁打断了我爹的腿,抢走我家最后一点过冬的粮!我爹、我娘活活冻饿死在炕上!”
“我妹妹被他那畜生小儿子瞧上,百般利诱不成,竟将他强行玷污,小妹羞愤交加之下,投井而死,我爹娘上门理论,却被活活打死,弃尸荒野……”
…………
刘猛其实清楚,这些事迹桩桩件件,在史书中并不少见。
可他还是要借众人之口说出,为的是激起民愤,同仇敌忾之下,桃源的凝聚力会在无形中上升。
“周仓,将本次张家坞堡所得,迅速整理入库,同时核实清楚,凡是之前受过张善欺辱的桃源子民,加粮三斗!”
“得令!”
周仓回应一声,便带着一部分士兵驾车离开。
“王铁,集合众人,将张善一家带到校场,我要在那里将他一家明正典刑。”
“张平,封锁谷口,不得放任何人出入!”
“李雄,你带斥候营,以桃源为中心,反向侦查三十里,看一看有无尾巴跟来!”
校场上,刘猛面沉似水,高坐监斩台,王铁率一众老兵将张善一家押在校场中心。
“张善,你还有什么话说?”
张扒皮面如死灰,嘴巴张了几下,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王铁。”
王铁大步上前,手中大刀不知何时已经抽出,他一把揪住张扒皮的头发,将他的脑袋向后一扯。
“噗!”
刀光一闪,一颗头颅带着惊愕的表情飞起,落在尘土里,无头的尸身抽搐了一下,倒在尘埃里。
“杀得好!”
众人齐声呐喊,响彻山谷。
王铁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他走向那几个吓瘫了的儿子,手起刀落。没有再审判,只有一笔笔用鲜血偿还的旧账。
转眼间,地上多了三具无头尸。王铁在死人身上擦了擦刀,站回刘猛身边,面无表情。
温热的血在微凉的山风中冒着丝丝白汽。
“把尸体挂在谷口,让所有想打我们主意的人都看看。”
“从今天起,桃源,只收活不下去的人,也只杀不让人活的畜生!”
他转向那些新来的人。
“想报仇的,想吃饱饭的,都留下。每天两顿干的,一顿稀的。”
“那相应的,训练很苦,苦到每个人都要脱层皮,害怕的,胆怯的,可以拿上两袋粮食离开!”
没有一个人动。
在堆积如山的粮食和淋漓的鲜血面前,没人想走。
攻破张家坞堡,烧地契、分粮食的消息,比长了翅膀还快,迅速传遍了周边的村落。
对那些挣扎在死亡线上的农人来说,这比官府的任何告示都更具吸引力。
几天之内,通往桃源的山路上,便出现了一股股人流。他们拖家带口,背着全部家当,扶老携幼而来。他们看到谷口悬挂的头颅,眼中没有恐惧,反而是一种解脱和快意。
当看到那个由周仓亲自看守、堆得冒尖的粮仓时,每个人的眼睛里都迸发出绝处逢生的光芒。
“主公,又来了三十多口!”岗哨跑来报告。
刘猛点头。
“李雄,查清底细。周仓,登记入册,分粮。王铁,从里面挑能拿刀的青壮,直接送去操练场。”
原本还算宽敞的山谷迅速变得拥挤热闹。峭壁下,新的木棚如雨后春笋般冒出。王铁的咆哮声和兵器碰撞的操练声,从日出响到日落。
被一瓢冷水泼醒的周仓,陷入了一种幸福的痛苦之中。他找了两个会识字的落魄书生当帮手,每天拿着算盘和账本,忙得脚不沾地。
“主公,咱们现在有五百六十二口人了!”他找到刘猛,脸上又是骄傲又是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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