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盖摔的生疼，冰冷的雨水模糊了双眼，顾汐盯着眼前的墓碑，没有字没有照片。
手被锁在身后，还抵着一把刀，她不敢动。
“道歉”
蓦地，男人几近阴森的嗓音响起。
顾汐回头看着他，讽刺笑出了声。
道歉？凭什么？
她这人向来吃软不吃硬。
“你这张嘴还真的是犟。”
段明按着她的脑袋，“砰”的就是一声闷响。
顾汐砸得眼冒金星，本来就一晚上没睡，此刻头更加有些昏沉。
她探到了丝丝血腥味，雨水混着血从她脸颊滑落，小脸疼得皱到了一起。
她的额头完完全全磕在了墓碑地盘的硬角上，狠厉的力道，毫不留情地拿她的脑袋去砸石头。
疯子，特么就是个疯子。
她冷着嗓音，“给我理由。”
“理由？”段明嗤笑，“这些被你害死的人还需要理由？”
他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无凭无据，你凭什么说是我害了他们。”
顾汐扫过并排的墓碑，一共八座。
“我亲眼目睹。”段明再次按着顾汐的头，又是一声闷响：“你知道吗，里面还有刚出生的婴儿，他还没来得及看清这个世界，就被你害死了。
他们冷冰冰的躺在这里，你凭什么吃好喝好无忧无虑的生活？”
说话间他再次按着顾汐的脑袋，是拜也是砸。
“你怎么能活到现在呢？明明你才是最该死的人，凭什么你活的那么幸福。这么几年你就没有一点愧疚吗？”
顾汐依旧跪在墓碑前，血伴着雨水愈发浓烈，眼神是狠狠的不甘。
她穿着一身黑，此刻衣服湿透，被风吹着紧紧黏在身上。
她脸色苍白，却死死咬紧牙关。
照他这个狠劲，在砸几次她差不多就没气了，她不能死，她还没见到陆薄言，她还没给陆薄言生孩子。
她试图挣扎，却一点力气都没有，“你松手，我自己拜。”
“你有着资格吗？”
她话音刚落，段明再次按下她的脑袋。
顾汐嘴角是浓浓的铁锈味，她知道脑袋肯定破开了花。
不疼了，好像已经麻木了。
“你今天在这弄死我也没用，我只说一次，他们的死与我无关。”
不管她记不记得以前的事，她不可能丧尽天良到不放过一个刚出生的婴儿。
“陆薄言做事可从来不会像你这样推脱。”段明凑到她脸庞，血水印在眼里，点燃了他的疯狂，“他以前的女人可不少，说不定他现在正在酒店和某个女人私会，有一天多没见他了吧。”
雄性气味隔得太近，顾汐干脆撇开脑袋不理会他，自然对他说的话一点都不信。
她皱着眉头，雨下的太大，她额头的伤也在不停的流血。
远处隔着雨，天气蒙蒙的，也如同顾汐的心，她不知道陆薄言什么时候回了，管家什么时候会发现她不见。
中午饭后，她收到洛晚的一条消息。
一条她被绑架发来的视频，陆薄言不在她也不知道找谁，不知为何，她就想起了那天硬塞名片给她的男人，对他有一种莫名的信任。
她打了他的电话，却没人接，名片上有地址，她刚出庄园不久，就被逮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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