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程语墨根本没听他废话的意思，对方的话还没出口，他手中的两色光芒就将九幽撕裂。
熊远生的身体失去了重心，垂直下落，在即将落到地面上的时候，顾平秋伸出手接住了他，而他似乎也有所察觉，艰难的抬起了头，眼中罕见的出现了一丝清明。
”对不起。”顾平秋低声道。
”你没有必要道歉的，因为这并不是你的错。更何况，是你让我从那漫长的黑夜里面解脱了出来，终结了我的噩梦。”
程语墨拿出了一张纸符，贴在了他的他的身上，将他那已经几乎要溃散的灵稍微稳定了一下。
但是，也只能是这样了，他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所有的一切都改变不了结果。
”真好啊。”熊远生喃喃道：”我终于又能靠着自己的眼睛，见到外面这个世界了。”
他看向了顾平秋，对方低着头。
”抬起头看着我。”他的声音很温和。
”我....我...”顾平秋抬起了头，眼泪正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流。
”你还记得，当初见面的时候我说过什么吗？”
”记得。”顾平秋哽咽道。
”你是追求的向往的人而追随我的，如果有一天我变得不再是你熟悉的那副模样，那你就要用最狠厉的手段给我制裁。你看，你现在做的不是很好吗？”
顾平秋身体开始微微颤抖，此时他已经无法言语，而熊远生的目光则是瞥向了一旁的程语墨。
”真好，真的是青年才俊啊。”
”多谢。”程语墨没有感觉高兴，现在他只感觉到了沉重。
”他的计划是通过我的身份，扰乱这个城市的秩序，让这座城市都陷入崩溃的状态。不过，还好你的出现终结了这一切。尽管这一切并不是我所为，可是他终究是通过我的这双手犯下了无数的罪孽。”
他的声音已经微弱了下去，最后的时刻，他只是看向了天空，伸手向了天上的太阳，微笑了一下。
他的生命结束了。
程语墨拍了一下旁边的顾平秋：”别哭了，后续还要靠你处理一些事情。”
”嗯。”顾平秋又疑惑道：”处理什么？”
”等到人族能够处理这件事的人过来，无论他来自哪里，都告诉他们，是一个名叫程语墨的人杀死了熊远生，你的话语更可信一点，把我们的战斗描述的惨烈一点，描述你没办法阻止我的行为，已经尽力--”
”等等，为什么？这件事难道不是--”
”你认为，对于这个城市来说，熊远生是什么？”程语墨说道：”他是这座城市的象征，如果他的所作所为让这座城市的人知道了，他几千年来搭建的形象就会彻底毁灭。
他象征着这座城市的繁荣和昌盛，他可以死，象征却绝对不能崩塌。如果人们得知他是被杀死的，并不会影响他的象征本身，而你就有足够的时间成为第二个象征。”
”但是这些和你都没有关系，为什么一定要让你来做？而且，如果人族处理的人来了解释一下会不会--”
”如果他们只想处理好事情，对这座城市却无动于衷呢？”程语墨说道：”我们不能赌，这关乎这座城市很长时间的平稳和安定。
总有些事情更加重要，它们高于其他，甚至高于生命。当然，这件事还算不上，只是背负一些名头而已。如果有足够的时间给我跑出这个大世界，或许还有机会。你也可以稍微拖延一下时间，拜托了。”
顾平秋愣了一段时间，然后才重重的点头：”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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