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年代的监控系统还不完善，很多公寓楼里面并没有监控，苏云喜去的那栋同样也没有，警方是通过进出大厦的登记的来访人员信息查到的苏云喜。
死者叫付敏，是这栋公寓的租户。
苏云喜在警局看到女死者的照片，让她惊讶的是死者就是那天她见到的女人。
据保安回忆说，当时看到苏云喜慌慌张张离开，所以警方才找到她，说是让她回忆下当天的情况，但话里话外也有对她的怀疑。
毕竟付敏是在她离开之后被人发现死在公寓里的，如果说她是凶手也说得过去。
苏云喜在警局将那天的详细情况讲述了一遍，包括她当时听到的怪异声响，“我那时候觉得有些不安，所以才匆匆离开。”
“你确定你离开后再没有回去吗？”女警问道。
苏云喜一愣，眉头皱起，“你们是在怀疑我吗？”
“例行询问而已，你不用太敏感。”女警神色冷漠，“从现场来看，现场被人清理过痕迹，所以你完全有可能犯罪之后又折回去，将现场清理干净在离开。”
苏云喜觉得一口气上不来，胸中掀起惊涛骇浪一般的情绪，不是因为这件事，而是因为这件事让她心中那些不好的回忆又涌现出来。
前世她的饭店被诬陷使用违禁品的时候，她也是这么坐在警局，被询问，但是询问她的警察也是这样的神态。
那时候她急着为自己辩解，最后见没人相信她，发了疯一样大闹警局，甚至还失手打伤了警察，后来被判的时候还多了袭警一条。
虽是前世，但仍旧历历在目，这段回忆仿佛是一段高压线，稍微碰触便能将她轰的粉身碎骨一样。
苏云喜脸色发白，额头冒汗，放在桌上交叠的双手紧紧攥着，从表情能够看得出来她此刻内心的波动。
“苏云喜，我现在问你的问题，请你据实交代，如果说谎话，后果只是罪上加罪。”冷漠的声音，如出一辙的话，轰的一声在她耳边炸开。
她猛地站了起来，目光通红的看着眼前的女警，“你们凭什么怀疑我，就因为我去过那里，我就是凶手吗？你们要怀疑我，就请拿出证据来，不然我会告你们诽谤！”
女警啪的一声将笔拍在桌子上，冷声说道，“请你注意你的措辞，如果我们现在有证据，就不是这么心平气和地再跟你说话了！”
眼看着两人要起争执，另一个民警开口劝说，“苏云喜，你先冷静一下，我们只是正常的办案程序，毕竟你去过那座公寓，在死者遇害前见过死者，又被人看到慌慌张张离开，我们问问你不过分吧。”
苏云喜抿唇，“你们这是正常询问吗？你们就差没直接说人是我害死的。我有什么理由害她，我只是上门帮朋友收二手vcd的，那天之前我连这个人都没见过，我好端端的跑去把人杀了，我是有毛病吗？”
说着眼眶泛红，别过头忍着眼泪没有掉下来。
有时候示弱也是一种让人增加信任感的办法。
刚才说话的民警声音软了不少，他们找她来之前已经调查过她，知道她是京大的学生，也知道她那天为什么会去那座公寓。
其实虽然有所怀疑，但能猜到是她的可能性很低。
毕竟从现场看，凶手是个老手，能在犯罪后把现场清理干净，让警方找不到痕迹，这般冷静的处理，就不是一个十九岁女孩能做出来的。
“你见过这个人吗？”
男警拿出一张照片，照片是彩色的，很模糊，看像素并不是直接拍下的，应该是从某段监控路线上截取的部分。
对方头上蒙着纱巾，头低着，还带着墨镜，从照片上看不到脸，只能从穿着打扮看出应该是个年轻女人。
“我们排查过那一片有监控的地方，锁定了这个女人，公寓保安记得看到这个女人离开公寓，你回忆一下，见过她没有？”
苏云喜拿着照片看了半天，最后摇摇头，“抱歉，我没见过这个人。”
照片有些奇怪，但她也说不好哪里奇怪，总觉得照片上女人的打扮，过于鲜艳了一些，甚至还有些恶俗。
大红大绿，黄色紫色，恨不得把所有颜色都穿在身上，这样的打扮，她要是见到过，不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
在警局做了两个多小时的笔录，期间问询的两个民警出去了一个，回来之后对她态度明显客气了不少。
离开的时候已经将近中午，目前案子没破，苏云喜还没彻底洗脱嫌疑，需要随时协助调查，所以近期她不能离开京市去别的城市。
路边，停着辆黑色的轿车。
车窗落下，她看到一张熟悉的脸，隔着几米的距离，心还是不由自主地狠狠跳了下。
出事的公寓楼，正是程越的那座。
出了人命案，他不可能什么消息都不知道，至于他为什么这个时间段会出现在这里，又是为什么能这么巧遇到她，苏云喜不认为是巧合。
“你在等我？”
“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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