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所以……”陆升稍稍拖长了尾音，这一时半会儿的，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他想解释，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好像所有在肚子里打好草稿的话，到了嘴边就又乱了套。
他明明是一个遇事不慌、从小都理智在线的人，但在她的面前，却突然兵荒马乱了。
“所以……”不想，此时，林书一的声音竟悠悠地响了起来，让陆升乖乖地闭上了嘴。
“你亲了我一下，我还了你一下，我们就扯平了！”林书一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着。
语毕，陆升也像是被逗笑了似的，忍不住轻轻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林书一见陆升这么一笑，语气也突然严肃了起来。
“没什么。”陆升轻轻摇了摇头——他只是没想到，这种事情居然还可以用这种方式来衡量。
“这样我们就两不相欠了。”林书一停顿了几秒后，又自顾自地碎碎念了一句。
“就这么想和我撇清关系吗？”陆升打趣般地问了一句。
“也没有，就是不还清，心里不舒服。”林书一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好像还真的挺像那么回事。
空气安静了片刻后，林书一好像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忍不住皱了皱眉：“不对……”
“？”陆升稍稍侧了侧脑袋，用余光看了林书一一眼。
“第一次好像是我先亲你的！”此时，林书一好像还真的跟这件事较上劲了：“不行不行，这账算不清了！”
“那就不要算了。”陆升的语气温柔，让林书一也突然安静了下来。
林书一呆愣地看着陆升，好像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反应过来：“？”
“也不指望你能算清了。”陆升又开口补充了一句，明明只是一句调侃，但话语之间，好像又盈着一份道不明的宠溺。
“只要你能记住你今晚做的事情就好了。”陆升淡然道了一声。
“你放心——我肯定能记住！”林书一信誓旦旦地朝着陆升打着包票：“我化成灰都不会忘记！”
林书一的语气格外得坚定，却是听得陆升一愣一愣的。
化成灰都不会忘记……这句话听起来怎么就这么变扭呢？
就好像他欠了她几百万，她抄着家伙跑来找他算账似的。
“总之，你放心！”林书一说这句话的时候，还特地直起了腰，环在陆升脖子上的双手也顺势松了开来，信誓旦旦地往自己的胸口处拍了拍。
“嘭嘭——”
那厚实的声音，在这片安静的空气之中显得格外明显。
不想，林书一刚拍完，整个人就重心不稳地开始摇摇晃晃了两下。
醉酒之后的平衡能力本就不太好，如此一来，林书一的身子就更不稳了。
霎时，一股失重感蓦地涌上了林书一的身子，让林书一的心脏也跟着重重地跳了一下。
“！！！”好在林书一还没有醉得不省人事，最后一点清醒着的意识让她下意识地伸出了手，朝着陆升那儿环了过去。
还好林书一的动作足够快，在她身子稍稍往后倾了一下之后，她整个人又重新朝着陆升那儿扑了过去。
双手死死地环住了陆升，而她的脸也几近贴上了陆升的脸。
她的呼吸稍许有些急促，好像刚刚的惊慌还没有完全平定下来。气息有一下没一下地扑在了陆升的脸上，而她却毫无察觉：“吓死了。”
软糯的声音，听得陆升心头一软。
他稍稍侧了侧脸，转头间，他才惊觉，原来此刻两个人的距离居然那么近，近到两个人的鼻子轻轻相触。
蜻蜓点水一般的相碰后，陆升才转过了脑袋，故意干咳了一声：“下次小心一点。”
……
林书一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早了。
她缓缓睁开了惺忪的睡眼，看着周遭那陌生的环境，愣了一会儿才反应了过来——她现在在度假别墅中。
林书一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看了几秒之后，才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
窗外阳光明媚，透过玻璃窗落在了林书一的后背上，照得林书一后背有些犯麻。
昨晚……她是不是喝多了？
林书一努力地回想着，但记忆从烟花秀之后，就像是断了层一样，后面的记忆模模糊糊的，就好像是做了一场梦，醒来之后只有那么几个模糊的片段，让人觉得不太真切。
虽然她很多内容都已经记不清了，但她却记得昨晚信誓旦旦地挺着腰板，拍着胸膛跟陆升打着包票说“化成灰都不会忘记”的场景。
一想到这儿，林书一的脸就跟着一红，霎时，一股莫名的热意便跟着涌上了林书一的身子，惹得她后背更麻了。麻到好像有一万粒沙子在她的后背反复而又快速地原地打滚。
所以……她到底化成灰都不会忘记什么？
“醒过来啦？”
林书一正想得入神，程未曦的声音就悠悠地从另一张床那儿传了过来。
程未曦说完，林书一也蓦地将思绪拉了回来，目光落在程未曦的身上后，她竟是愣住了。
此时，林书一正微张着嘴，俨然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但……又一时不知道该从何说去。
“想问什么？”程未曦好像从林书一的表情中看出了些什么。
语毕，林书一才开口问道：“昨晚我做了什么？”
“？”
林书一这么一问，程未曦也不由得跟着一顿，那神情，看起来有些莫名：“什么‘做了什么’？”
“就……我和陆升……”
林书一这么一说，程未曦的眼中便燃起了一抹八卦之火，她稍稍朝着林书一那儿凑了凑，眼里竟闪过了一抹光芒：“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喝高了还能记得个什么？”林书一如实问道。
林书一这么一说，程未曦也没有多说些什么，直接干脆利落地从自己床上坐到了林书一的床上。
“你们昨晚都这样了——”程未曦一边说着，一边学着昨晚林书一抱着陆升的样子，从后面抱住了林书一：“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程未曦这么一抱，林书一的脑海中又好像突然闪过了什么画面一般，心头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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