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超市，方莫在心中大概算了一下方位，心里逐渐就有了一个目标。
想要进化，就得猎杀足够的丧尸，获得更多的凝胶。
这一点是无可置疑的。
然而一旦开始进化，必须要一间安静，而且较为安全的所在。
回家是不必了，因为这边并没有太多的丧尸，一直生活在这里，会让他逐渐落后于很多人，哪怕那些人现在还不知道如何进化。
走到一栋公寓前，方莫抬起楼看了一眼，呢喃道：“当初那么多人削尖了脑袋也要进去的房子，不过如此。”
似是对以往告别，又像是对曾经某种憧憬的物品做最后的低语。
说完，他转过身看向了一个方向。
那是东方。
从这里一直走过去，大约八公里，便是辉城市区了。
“其他人恐怕都在想着怎么出来，只有我，想到的却是一点点的杀回去……”
他摇了摇头，正要抬腿，忽然就听到了身后一阵剧烈的喘息声。
犹如破烂封箱一般的声音，从刚刚他路过的楼道口里传来。
丧尸不会这么喘息，甚至它们早已不会喘息，身上最具有活性的，便是心脏处的凝胶了。
“等，等我一下！”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不过方莫此时却没有对她有任何的好感，因此根本就没有停下的打算。
刚刚的那一幕，算是让他伤透了心。
也更让他明白了，在末世之下，除了丧尸之外，最为危险的……还有人类！
女人望向方莫，发现他并没有停下，深深的喘息了几口气，咽了几口唾沫，接着便强自让自身再次跑动起来。
啪嗒，啪嗒……
哪怕她已经几乎到了极限，可她却没有丝毫停滞下来的意思，因为她清楚，如果错过了这个人，自己可能很快就会被附近游荡着的丧尸撕碎。
那绝不是她所想要的。
好不容易，她跟上了方莫的脚步，而后带着一抹哀求，站在了他的面前，道：“我，我，我……”
由于刚刚从楼上跑下来，再加上这么一段路的疯狂追赶，她已经丧失了所有力量，连说话都喘息不已。
方莫却停了下来，抱住了肩膀，脸色平静道：“不着急，慢慢说，既然你能跟上我，我愿意给你一个说话的机会。”
“谢……谢谢！”
女人粗声粗气的喘息着，如果不去看她那张柔弱的脸颊，恐怕很容易就会把她当成一个男人。
呼……吸！
呼……吸！
…
半晌，她在咽了几口唾沫，平复了已经快要炸裂的肺脏，鼓起勇气道：“我想跟着你，请你一定要带上我。”
这话一出，方莫就有几分诧异了。
不过，想想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要是被人看到，那也不是不可能的。
想通了这一节，他摇了摇头，道：“不好意思，我习惯于一个人行动，而且你的身体素质决定了，你并非是一个好的队友。”
末世之下，寂寞会令人发慌，但也绝对不能随便的就选择同行者。
有时候，同行者所要担负着的东西，比之他本人还要更多。
如果有一个身体素质不错，而且人品又过关的同行者，会对未来有一定的帮助，可如果选择了不那么友善，或者……
身体素质不好的，那就是带上了一个拖油瓶。
所以虽然很是冷血，可方莫还是拒绝了女人同行的要求。
“别，别走！”
女人看到方莫要走，下意识就要伸出手去抓，可下一刻她又将手缩了回来，然后继续道：“我可以帮你！”
“怎么帮？”
方莫转过了头，带着一种戏谑：“帮我拖住丧尸，给我逃生的机会？我看就不必了吧！”
叶倾城曾经和他说过，如果遇到了什么不可逃脱的场面，可以用几个人来吸引丧尸的注意力。
这样的事情，方莫暂时还不会干，这属于底线道德问题。
看着他人被丧尸撕碎和故意让人被撕碎，那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态度，后一种甚至会丧失人性。
当然，人性什么的，在末世降临之初便彻底消失了。
“我看到过你行动的场面，每次你把丧尸杀了以后，都要费力气来将丧尸拖到一边，我可以帮忙。”
女人再次开口，真挚的看着方莫。
“你竟然发现了这一点？倒是有点观察力，好吧，我同意了，但是首先，你要证明一下自己，比如……”
方莫说着话，忽然拿出弓箭对她嗖的射出一箭。
女人却连动都没动。
紧接着她就发现，那道箭羽几乎是贴着她的脸颊飞了出去，那种锋锐中带着杀意的箭失，令她有些心慌。
心情也变得更为复杂起来。
“别愣着了，那边有一个丧尸，帮我把它拽到一边，我想接下来我们有麻烦了。”
方莫对还在发呆的女人说了一句，然后便看向了来之前的路。
超市的出口里，慢悠悠的走出来了二十多只丧尸，身上带着血迹，嘴里似乎还在咀嚼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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