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肯定！”c林清也拍了拍胸脯说道，“只要陈蓦然不拖后腿就行了。”
刚刚还统一战线的两个少年，再一次战火燎原。
炎火火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男孩子的世界，她还真的不是很懂。
“陈蓦然不会拖后腿的！他已经找到自己的目标了。”方程很是认真地看着陈蓦然。
陈蓦然的目光凝缩着，脸上看不出什么异样的情绪，但他的心底却早已波涛汹涌。
方程是怎么看出自己已经找到方向了的？关于中都警察大学这件事，陈蓦然只和炎火火说过，可炎火火是不可能会对方程说的。
难道自己表现的那么明显么？
陈蓦然在心底疑惑起来，可方程的脸上只是淡然一笑，随后看向炎火火，问道：“不过，有一件事我还是不太明白。”
“方主任，你说吧。”炎火火说。
方程点了点头，说：“你不想去历史系我可以理解，但……这件事你为什么连你父亲也没告诉？”
炎火火沉默了，正当她酝酿好如何回答时，陈蓦然和林清也同时开口了。
陈蓦然说：“老方，有些事就别问了……”
林清也说：“老方你是不是蠢啊！这老炎是历史老师，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嘛……”
林清也的嘴倒是比陈蓦然的要快上几分，哔哩吧啦一顿就说完了，他很是得意地看着陈蓦然，似乎是在邀功一般，举起手。
陈蓦然则是难得地让林清也如意一回，两人击掌成音。
凡事只要涉及炎火火，陈蓦然总会放下所有的成见，护炎火火周全。
“你们两个……”方程有些无语地看着林清也和陈蓦然两个人，方才还在吵闹争执呢，现在又开始同仇敌忾了。
炎火火心里涌起一股暖意，她虽然知道陈蓦然一定会护着自己，但是没想到林清也也在无形之中保护着自己的小心思。
她自认为和林清也是没什么交集的，但林清也这种爱屋及乌的行为，还是让炎火火觉得很暖心。
只是，他们一直在包容着自己。
“方主任，关于我的父亲，你也是了解的，将一生都奉献给了历史，所以他对我的期望也是在历史上，但很遗憾，这并不是我的梦想，所以……我选择了隐瞒，也是希望他能畅心一些。”炎火火很是认真地解释着。
因为自己不讲清楚的话，那林清也和陈蓦然就真的别想安然离去了。
“嗯嗯……”方程沉重地点了点头，最后又叹了口气，说：“炎火火，我很是认真地问你一句，你可以不用着急回答我，但一定是要深思熟虑后的结果，可以么？”
“嗯……你说，我会认真回答的。”炎火火说。
“那好，我问你，你真的想好放弃这个保送的机会了么？”方程很是严肃地问道，眼神里多了几分地疮痍。
炎火火点了点头，正要开口回答，却被方程打断了。
“我今年四十五岁了，从二十四那一年起开始带高三的学生，到现在已经二十一个年头了，二十一年高三的征程你知道我见过最多的是什么么？”方程的目光渐渐地悠远了起来，好像是触动到了什么难过的事情。
“是什么？”炎火火感受到一丝丝的悲伤和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震撼。
就连泼皮的林清也也渐渐地严肃起来，认真地听着，就像是在上物理课那样，用心地在感受着。
“我见过最多的不是挑灯夜读，也不是学渣逆袭……更不是那永远也写不完的试卷。”方程的唇角颤抖了几分，眼神也渐渐地迷离了起来，他说：“我见过最多的，是所有的努力在高考那两天里，瞬间化作为虚无……”
炎火火不解，林清也更是不懂方程这云里雾里的话，只有陈蓦然，他低着头，像是被触到了什么一般，他凝缩着眉头。
高考是什么？
是养兵千日，用在一时。
就算是最精悍的强兵，也会在那一场战役里，消亡。
“炎火火，有些机会来之不易，错过了会很可惜，因为……你很可能真的就得不到了，高考从来不是任何一场考试可以与之相提并论的，细数往昔，多少和你一样的学子，最后惨败收场！”
“是自傲，抑或是时运，又或是身体……高考如战场，瞬息万变……或许我这样说你并不一定会懂得，但请记住一句话，没有哪个科学家一生的实验中是百分之百的成功率的，也没有任何一个医生是没有见过死亡的……”
方程最后叹息了一声，他为炎火火有自己的目标感到高兴，但为她放弃一所中国最好的大学的录取而感到遗憾。
放弃是一件很简单事情，重新获取就难了。
“……嗯。”炎火火自然是感受不到方程话中深意，至少在这么多年来的考试之中，她从没有考砸过，她每次都很谨慎，并且，她真的很喜欢法医这个专业。
“我知道了，但……方主任，无论如何我都会坚持我自己的梦想的，如果将来有一天我真的要与中都大学擦肩而过，那我一定会将原本就属于我的东西夺回来，我想的很清楚，我明白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并且，我会一直往前努力。谢谢你方主任，也许我还小，不撞南起不会回头，我不懂你的话中深意，也不能理解你所表达出来的遗憾和惋惜。”
“但我觉得……人总要长大，失败是成功之母这句话虽然俗不可耐了，但道理是真的，我们……总要把前人吃过的苦再吃一遍，才能真正的明白那些良苦用心不是么？”炎火火很是认真地说道。
方程沉默了，最后又无奈地笑了笑，似乎又不太意外了，毕竟谁还没个年轻的时候啊，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就是年轻的特性么？
长辈的话永远都只能言尽于此，因为那时他们的人生，总该让他们自己去闯荡的。
“我明白了，这件事我会替你保密的，你……不要让自己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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