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去洗漱休息去，给我换个人来就成。”
雨橙考虑一下：“姑娘还是我来吧，红璎和珠玉都有事儿，小蓝也不在。”
“去看看玉兰、月桐和星梅哪个得闲，让一个来就成。”
这三个丫鬟连同竹心皆是二等丫鬟。
“那唤星梅来吧。”竹心随小蓝习武，玉兰擅长刺绣与艺术，月桐此时必然随珠玉在厨房为姑娘备膳，过年间唯有与雨橙一同学算账先生的星梅稍有空闲。
林心音无有不可，随意颔首应下。
八个丫鬟多少皆会一些拳脚功夫，是以，无论每人有何安排，在外至少两人陪在林心音身侧，在府上也要有一人守着，这是这么多年固守下来的规矩。
等星梅进门雨橙才瞧瞧退下，主仆三人没有过多礼节和话语，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
承恩公府多年自成一派，元日要递上拜帖的也不多，往常写一下就是了，只不过比三年前，拜帖人从林府换成了承恩公。
写到给舒家的拜帖，林心音顿了顿。
承恩公这件事人尽皆知，那群道貌岸然的竟然至今毫无动作。识时务那就最好，要是敢乱动，脸皮都扯烂舒家的。
“姑娘，那陆公子那边的要递上拜帖吗？”
林心音摇头，“给程家递就成，就写程夫人和子衿的。其余像往年一样给备上年礼今日送去就成。”
元日递上拜帖并不是说要去拜访，而是借拜帖表示已经拜访的意思。
“啊，这几人也要递一份拜帖才行。”
好歹也是坑五妃同盟，林心音自认为。
“那姑娘，这几位姑娘家的年礼...”
“和子衿一份吧。”
“哦，”星梅应道。
林心音侧目：“怎么啦？”
“姑娘送子衿姑娘家的年礼包含程世子等人的，若是同一份...”
林心音知道星梅的担心，“我是说和子衿一份，不是说和程家一份。”
“那外头的人？”
林心音轻笑：“不必担心，我与陆王爷程世子等人熟识早已不是秘密，虽说大家不明着说，但背地里都是清楚的。与其遮遮掩掩惹人猜测，不如直接以承恩公府的名义送去，全当熟人来往就是了。更何况，我们也不是完全不避讳。”
当日进宫，谢铮与林心音没有多言就是如此。让外头跪着的一串人说出去俩人认识，却也不会因为太过随意惹人闲话。
如今男女大防不比前朝，寻常正大光明的接触还是可以的。
当然也是因为林心音是承恩公府独女，剩下的除了谢铮也都是勋贵人家，一般人也不敢说。
午膳后，林心音带着八个丫鬟反复核对给各家的年礼。
雨橙：“姑娘，这宫里的要递上拜帖送进去吗？”
“嗯...”这是个问题，“一起送去忠勇王那里吧，和往年一样。”
我已经不想重新再写一张拜帖了。
转头就看到小蓝一脸我已经知道姑娘你写漏一张拜帖的表情。
本想提醒某人练双截棍要小心打到自己的想法被独自咽回肚子，下午要带一盘草莓去练武场。
果不其然，小蓝以浑身伤痛度过了这一年的最后一天。
林心音一时开心又塞了一盘草莓。
“姑娘姑娘...”
一个婆子冲进内院，满院子的人停下手边的事情愣愣的看向来人。珠玉等人不动声色的往林心音身侧挪了一下，红璎也转身背向林心音。
看到来人确实是府上的人，又微微松了一口气。
雨橙：“着急忙慌的作甚，小心坏了规矩。”
婆子低着头告罪：“是是是，老奴一时忘了，下回不敢了。”
“扣十文月钱，下不为例。”
雨橙严肃道，心中觉得自己不在半年，府上规矩都松散了不少。
满院子被吓一跳的人只有最中心的那个最放松：“急急忙忙的，这是怎么了？”
婆子行了个礼急忙道：“宫里派人来了。”
林心音：“……”总觉得是来骗年礼的。
“来人是谁？”
“好像是往常来的那位严公公还有三喜公公。”
“成吧。”林心音扫了眼一动不动的几人：“都愣着干嘛，迎一迎吧，正好年礼让他们直接带走，省得我们送来送去。”
“是口谕还是圣旨？没有圣旨吧。”
林心音最是烦圣旨这一套了，来一道圣旨要沐浴更衣熏香，完了还要去祠堂上香，把那圣旨供在祖宗面前。
谁知道老祖宗是不是都往生了。
“老奴没有见到有圣旨，应该是口谕。”
“走吧。”
林心音抬脚带着一行人往外走，严意等人已经被带到正堂。
见到林心音直接道：“皇上口谕不必跪着，站着就成。”
“那就谢谢严公公了。”
“林姑娘客气了，这是皇上口谕的。”
“公公这是？”
严意甩了甩拂尘，张嘴就是一连串对承恩公林烨和林心音的赞美。
林心音在心中一时是敬佩严意张嘴就能背下一篇长篇作文的敬佩，一时又是对谢铮张嘴睁眼就说胡话的敬意。
夸自己的，那就算是对的，自己也相信，但是夸自家祖父的，那就......
嗯，也是真的吧。
林心音和严意还有三喜公公进行一番相互友好的问候，以及两份年礼的交换，一行人又浩浩汤汤的回宫了。
一时之间上京城内外在一年的最后一日迎来了一年里最后一个大瓜。
承恩公府荣宠不衰，不能得罪林心音。
只有林心音在目送严意一行人离去的背影，心中惴惴不安。
在一年的最后一天，有种上断头台的感觉。
头上的铡刀欲落未落。
谢铮在下一盘棋，事关前朝的一盘大棋。
走好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走错了，林心音就尘归尘土归土了。
春猎，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雨橙：“姑娘，咱们进去吧，剩下这些让奴婢们去送就成。”
“连同拜帖一块递上去吧，忠勇王这几家没有年轻女眷的，我没有写拜帖，你告知一声就成。”
“姑娘放心，这几家奴婢亲自去送，不会有差错的。”
雨橙有经商天赋，不仅是比小蓝几人，甚至的比自己都适合经商。她就没有遗传林成远那张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嘴，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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