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的拍卖会，轰动全城，柳夫人、周夫人与我听说后，对贵阁的花卉十分感兴趣，便相约一起来店内买了几盆花卉回去。”
一旁的柳夫人和周夫人附和的说了声，“是如此。”
程桑不动声色看向柜台的春生，春生点了点头。
这几位夫人穿着不凡，又是携手同来，他记得很清楚。
程桑又移回了视线，继续听她讲诉。
“回去后，我便日日按照店内的嘱咐照料它，谁知，几日后这花竟然渐渐枯萎起来，开始我还以为是我的问题，问过周夫人和柳夫人之后，才知我们三人买回去的花都是这样，这才决定前来问程小姐要个说法。”
齐夫人的说法有条不吝，将前因后果三言两语解释的明明白白。
程桑揪了一下手帕，问，“不知三位夫人买回去的花，可带来了？”
“带来了，程小姐可要看看？”
齐夫人一点也不意外她的提问，很干脆的让丫鬟将花盆捧了出来，忧愁道。
“这花我很是喜欢，还望程小姐早些找出缘由，好让我带它回去继续养着。
说来也不怕笑话，有这花在，我这些天心情都好多了呢。”
程桑自动无视了她那些感慨，起身将三盆花一一看了一遍，最后看向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话的莫诗诗。
“莫四小姐的花呢？”
莫诗诗抬起眸来，娇俏的脸上挂着几分漫不经心。
“什么花？”
程桑挑眉，“莫四小姐难道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兴师问罪这四个字，用的极其针对。
柳夫人、齐夫人、柳琴心等人同时眯了眯眼。
“嘁，兴师问罪倒谈不上，我就是来找麻烦的。”
其他人越是遮掩，她反而越直接，毫不掩饰的把目的说了出来，然后嘟囔着让丫鬟捧出来盆树。
“你说的花就是这个吧？我的不是花，是树，不过也一样，它焉了，快死了，你也瞧瞧吧。”
莫诗诗的态度，让齐夫人等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们跟莫诗诗并不是一起来的，莫诗诗来在她们后头，来了之后也没说什么，就这么坐着。
说她是来找麻烦的吧，也没见她说什么找茬的话，说她不是来找麻烦的吧，她这行为也不像。
总之，别说程桑了，她们都看不懂。
程桑并不像齐夫人她们以为的那样不懂莫诗诗，她跟莫诗诗是有接触的，虽然就一次，还是半年前。
但这位莫四小姐，带给她的印象很深。
在她眼里，这位莫四小姐不按常理出牌的态度反而是正常的，想弄清她想做什么，等到最后自然就知道了。
莫诗诗让她看，她就看了。
与前面三盆即将枯萎的花不同，眼前这盆树……
嗯，就是单纯的有点焉，原因吗也简单，浇水浇多了……
程桑没有直言，而是又转了回去看那三盆花。
花是桑域阁卖出去的花，花盆也是桑域阁专用的花盆，一切都没有问题。
按理说，今天离拍卖会那天，也就过去半个多月，只要是正常养花，就算某种操作不对，这三盆花也不至于枯萎成这个样子。
问题出在哪儿呢？
她伸手捻了块花盆里的土，用指尖搓了搓，又放到鼻尖闻了闻。
没什么奇怪的……
旁边的齐夫人等人，坐的四平八稳，淡然的很，显然也不担心她看出什么。
见她停顿，柳琴心甚至一脸体贴的说了句。
“程小姐要不要再看看？”
程桑看着她，淡淡扯了扯唇，“不了。”
明明是很淡的笑容，落在柳琴心眼中，那双剔透的杏眸却如同看透了什么一般，让她一阵心惊肉跳。
程桑直起身，很干脆的道。
“我仔细检查过了，花盆和泥土没什么大问题，至于花卉，现在都枯萎了，也看不出什么。
但一般而言，正常的花卉半个月的时间，不会枯萎成这样，也许是有什么特殊原因。”
她话还未说完，一直默默盯着她的周依月嘲讽出声。
“程小姐这话可真奇怪，你都说了不是花盆和泥土的原因，那就只能是花卉本身的原因了，这般推脱，难道还想怪我们不成？”
“我娘可是按你们店里交代的方式做的，怎么，不想负责？”
她一开口，齐娇儿也被挑起了火气。
“就是，就你这样，还好意思吹嘘桑域阁是咱们临州城名声最盛的花铺？”
“我看也不过是浪得虚名！”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趁机将桑域阁贬的一文不值，柳琴心和三位夫人只是默默的看着，也不接话。
这种事，两个小辈开口比她们亲自下场，效果要好的多。
果然，在两人这一通狂轰乱炸下，外面围观的百姓也受了影响。
“原来桑域阁也不怎么样吗……”
“遇事不负责，太让我失望了，我本还想着，存些银子买盆花回去哄我家夫人，眼下看来，城南的玉华坊名声还好些。”
“都说女人不堪大用，桑域阁之前能起来，靠的全是沈家，你看着吧，这回还得让沈家帮忙擦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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