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紧蹙，周围已经有探究的视线往这边投来，如果当众甩头离开，多少不太好，这个女人，是她名义上的母亲，打个招呼，也不少块肉。
这么想着，便抬头，对上杨慧茹那双不悦的眼睛，“好巧。”
“……你的礼仪学到哪儿去了，喂狗了吗？连声妈都不喊了。”杨慧茹本来今天心情不错，可看到这个女儿，心头无名怒火就蹭蹭上涨，她承认自己有点儿钻牛角尖了，但就是忍不住迁怒，儿子的事情，如果过不是季衍这个源头，赵婶绑架儿子的事情就根本不会发生，如今儿子的情况虽说已经稳定，但眼睛看不见，智商甚至都可能有问题，让她看到这个二女儿，如何能心情好得了。
季衍心头恼火，但面上不显，淡淡的目光看向旁边手足无措，手里拎着选了一半的水果看着自家夫人和季衍。
她刚来的时候正是季家最混乱的时候，赵婶的事情导致杨慧茹看谁都想贼，防得紧，她没少受委屈，而这位二小姐那段时间时常回别墅看小少爷，对自己的亲生父母颇为冷淡，但对季天佑这个小弟，却十分上心，对她也尊重，所以，此刻她很想对季衍点头微笑，释放自己的善意，可这氛围，夫人那难看的脸色，她从谁手里拿工资，她清楚，所以，左右为难。
季衍却没想过让保姆为难，看向抱着安安的杨慧茹，“孩子情况恢复得不错，空了你就带孩子出来走走。”
“要你管——”知道季衍是站在医生的角度提醒，可就是止不住心头火气，说话也很冲，说完就后悔了。
可季衍没打算再继续和杨慧茹浪费时间，这个女人的嘴巴就跟淬了毒一样，隔远点儿她心情好。
往后退了一步，本来想去抱一抱安安的，那孩子虽然在杨慧茹怀里，但可能眼睛不好的孩子嗅觉等放方面很敏锐，应该也闻到了她身上熟悉的味道，想要她抱抱，在杨慧茹怀里扭捏来扭捏去，但她觉得，如果她当场伸手去要抱孩子，怕杨慧茹能防贼一样的吼死她。
“怎么还没买完？”伸手传来虞玖熟悉的声音，很快脚步声由远及近。
旁边的保姆没见过虞玖，看到衣着气质不凡的男人高冷的看了一眼自己和夫人后，靠近二小姐的时候眼神就变得无比柔和，爱意满满丝毫不加掩饰。
被二姑姐和二姐夫专门提过不能招惹这个男人，丈夫也特别警告过他，虽然心中很不甘，可看到男人靠着二女儿，一双眼睛里的爱意，愤恨得咬牙切齿却也不敢再继续说什么过分的话。
“马上。”偏头看了一眼男人，知道这是来给他撑腰了，杨慧茹对她这个亲生女儿可以随便说狠话，可对虞玖这位京都来的贵公子，却是不敢的。
偏头淡淡看了一眼杨慧茹，最后伸手，拉住季衍就往水果店内走。
店主已经看了好一阵惹恼了，没想到突然闯入一个贵公子，保护小姑娘意味十足，进入店内后对其他人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心肝都是抖的，妈呀，不会是记仇刚才他们这些人光看热闹不帮忙了吧。
不得不说老板真相了，虞玖确实生气了，这些人看热闹不嫌事大。
“老板，给我秤点儿水果，苹果、梨，还有这橘子，对了，这葡萄看起来也不错诶，没想到这个月份了竟然还有这个。”然后弄买了一节甘蔗，一盒精装猕猴桃。
这些买下来花了上百块，饶是老板平日里接待有钱客户也多，但这突然出手就买上百块水果的人还是不多的，老板都有点儿动容了。
“这么多，能吃得完吗？”不远处看着季衍从包里拿出两张老人头递给水果店老板，饶是杨慧茹如今收入也不错，家里也不差这点儿钱了，都忍不住心肝一抖，败家子，买个水果都能画两百块。
保姆却有些惊讶，看来这二小姐不得父母喜欢自己却也不是个差钱的主儿，看来在老家的老爷子和老太太没少帮衬啊。
保姆的这些心思，季衍是不知道的，不过这么认为倒是好的，省了季衍很多事。
买好水果，又被虞玖拉着手离开水果店一路上车离去。
水果店门口，杨慧茹面色难看，耳边还有店老板以及其他客人们的疑惑问题一个个砸向她，差点儿没当场翻脸走人。
“夫人，这些水果——”一旁保姆手里拎着的水果袋就跟要烫人似的，浑身难受，但最终还是咬牙开口询问道。
很想发火，但这么多人看着，而且保姆那张她还发火就似乎已经流露出她即将要遭遇暴力的面孔，有点儿脑门充血。
“行了，你去结账。”心烦意乱，抱着怀里的儿子放到旁边的推推车上，心里憋着一口气，也不打算等保姆了，推着孩子往前走。
“啊——”
杨慧茹觉得浑身难受，脑子晕晕乎乎，整个人似乎飘在了半空中，而地面有个女人倒在地上，满地都是血，旁边还有个推车，推车里有个孩子，不哭不闹却睁着一双毫无神采的眼睛勾勾看着半空中。
……
“你真的不上去了？”看在刚才虞玖替自己解围，又亲自送她到陈家小区大门口，让人直接离开，她心底有点儿不忍，想着反正就是请她吃饭，她带个家属无所谓吧。
家属什么都不需要矫情，反正他们俩如今本来就本着恋爱结婚去的。
为了区区一个陈家二叔，就冷落虞玖那是不可能的。
看着季衍的眼睛，能感觉到她的诚意邀请，不过虞玖还是摇头，笑着点了点头季衍的鼻尖，“先进去吧，吃完了给我打电话，我就在附近见个朋友。”
听说虞玖去见朋友，那就是有事儿做了不会无聊，她也不愧疚了，连连点头，手里拎着水果袋就下了车。
看着季衍手里的大包小包，虞玖有点儿后悔买这么多东西了，小丫头手指娇嫩，拎着这么多，别给手累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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