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散场后，海东让这边给他配的秘书给方海兵捎个话，然后把方海兵的手机电话号码要了下来，告诉他等这几天抓紧把报告递上来，然后等解决方案的通知。
海东要先给这小伙吃个定心丸。
此刻，解决问题不是特别重要，重要的是安稳这些年轻人的心，稳定军心，才能不乱。
海东抽空到一些部门转了转，然后在职工食堂用了午餐工作餐，和普通员工们一起排队打饭，没有特意让那些高层、中层跟在屁股后面。
他喜欢自由自在地在员工们当中和他们正常接触。
海东始终相信一条，你拿员工当兄弟姐妹，他们也会拿你当成一家人。
下面的员工效率出奇的高，吃过午饭，海东在休息的时候，就接到了秘书递过来的一份报告。
从早晨开完会，到这份报告按流程通过了审批和上报，现在最终到了海东的手上。
海东大致地看了一眼，然后放在一个文件夹里，继续着午休状态。
下午将临晚上的时间，海东来到了一个小区的门口，那里坐着一堆打扑克的人。
里面有一个光头，很有特征，海东直接奔光头走了过去。
光头打完一圈牌后，依依不舍地结了帐，跟着海东向旁边的公园溜达过去。
在公园里的长凳上，大明白翻看了海东递给他的文件夹。
合上文件夹后，大明白长叹了一口气说着：“小兄弟们有点急了。莽撞了！”
海东望着他。
“应该先摸清情况，必要时要先去拜拜码头”。
“拜码头？”。
“对，先跟人家见个面，打个招呼，客气一些。毕竟你是去不仅抢人家饭碗，还要把人家的饭碗砸碎，这谁能干呢。”
“也是，要不也不能夸张到说拿十万块钱出来找人办这事”。
“公平竞争不行么？”，海东继续提问。
“这世界哪有什么公平不公平，弱肉强食。你要是压不住人家，就得在人家屋檐下低头。”，大明白叹息着，仿佛看透了这个世界。
“你得先去见个面，哪怕是偷着去，假装买货的也得看一下本人。
一看老实本份的生意人，你做啥事都没问题。
要是一看身上有金器，比如戴个金戒指、金链子什么的，再注意这个人身边有没有平头、紧身裤，穿板鞋的。要有这个人就是个狠人，旁边带着跟班的。
这种人，必须是晚上出去吃烧烤喝酒，旁边有个扒蒜的小妹。
这都是标配。”
海东不明白了。
“这是道上的行规。我们北方人看到这样的都给面子。
身上有金，肯定是有战功，所谓的战功就是出去办过事，而且办成功的，上边赏的。要是手里拿个文玩什么的，在那晃晃悠悠的，别拿人不当回事，那肯定是军师级别的，平时负责出谋划策，旁边有高人的。”
“噢，——”。海东很感兴趣。
“至于吃烧烤，是早些年时候的事，兄弟们办完事回来辛苦了，上边的爷们给赏的肉吃，直接坐在树林里烧火烤熟了吃。这是规矩”。
“那扒蒜的小妹呢？”
“过去是直接奖励几个女人给有功之人。现在新社会了，不让整这套了，旁边摆个小姑娘给扒个蒜、伺候喝酒意思意思就得了。”
“这里边有这么多的学问？”
“社会这么复杂，哪里是你手下那帮傻学生能知道的。书念多了，念傻了。”
大明白的话有些刺耳。
但海东心里清楚，大明白是对这些孩子有些急了。
虽未曾见过面，但怜爱之心还是有点的。
“你应该找个岁数大的，做事比较老成的领队，哪有直接叫一群小孩愣头愣脑地出去闯，闯出问题来你也麻烦，更何况谁家孩子在家不是个宝，到时候真有个啥问题，人家都是有家长的，到时候你咋跟人家的家长说啊，……。”
海东在旁边侧耳倾听着，似有所悟。
“听你一席话，茅塞顿开，实在是三生有幸，……”。海东还要接着往下说，被大明白阻止了。
“行了，行了，你别跟我玩虚的了，有啥话直接说吧，真受不了你们这些文人的酸气”。大明白笑了。
“要你看，这些小孩应该怎么弄才好？”。海东开始谦虚地请教着大明白。
“我不是跟你说了么，你得花点钱找个明白点的人，最起码办事稳重，知道个规矩的，去拜拜码头，主动过去拎点东西陪个不是，然后虚心地请教人家，就说想混个饭吃，请大家指点一下，什么都不明白，要是有前一段时间有得罪的，关照一下，给指点个一、二什么的。套话还得说，头也得低下来。
等立稳脚了，才能图谋长远。
现在问题是你们进都进不去，还扯啥？
你拿钱砸，人家也不差钱，而且你砸急眼了，人家也不是吃素的。
再说了，手底下有那么多弟兄呢，人家也丢不起这个面儿”。
海东细一核计，也是这么个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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