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墨寒想起沈童月二十岁生日的那个party。
林可恩就像一个受伤的小孩子那样无助的站在舞台上，疯癫哭闹，而林家人，却看不出来丝毫的关心，依旧迫要给他她喂药。
还任由她被人当商品一般地嘲笑。
林家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和睦，也许还有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是应该让曾瑞好好的调查一下了。司墨寒暗忖。
仁城最高建筑城市金融中心大楼，气派而辉煌。
林氏集团在大楼的最上端，包下了两层楼。
在顶楼会议室里，一群人围在长长的办公桌前开着会议。
这是继林氏集团出事后开的第一个董事会议。
有人很烦躁地将雪茄抽个不停，整个室内烟雾缭绕，所有人都在低声交谈，气氛凝重又肃穆。
一个白胡子老人突然向主席台上的人发难：“林董事长，对于这件事情，您做何解释？”
此言一出，房间里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主席台上的人。没错，那个人正是林中泽。
“我们投资人投了这么许多钱。你要知道，这一次竞标，我们可是下了大血本的。公司居然闹出这么一出。好不容易板上钉钉的事就这样泡汤了，林总总要给我们一个交代，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质问者咄咄逼人，严厉地指责林中泽。
林中泽冷汗涔涔，勉强挤出一个微笑，但是这个微笑甚至比哭还难看。
他心里明白，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不是能够随便糊弄过去的，总归要揪出幕后之人的。
就算林可恩不像是做那种事的人，但是董事会那帮人一副势不罢休的态度，就一定会追究到底。对于幕后之人，他心里隐隐有些猜疑，但他宁可那个人就是林可恩。反正，这个女儿一直就是这副痴傻的模样。背一次锅又何妨？这样，他能很容易地从漩涡中把自己摘出来。
想到这里，他抬起眼皮，瞅了瞅林可恩。她坐在一旁，低头翻看笔记本，时不时点点鼠标，看不出什么表情。
林中泽心中十分不解：“那个死丫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干笑了两声，假装淡定的咳了两声，慢条斯理的开口了：“是是是，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这么多的损失，不可能说没就没了。“
“那你到底查出来没有？”有人不耐烦的问道。
林中泽再次瞥了瞥林可恩，再三思忖，索性把眼睛一闭，心一横，把眼睛睁开，直勾勾地注视着林可恩，却向大家的方向说着：“是的，已经查出内鬼是谁了！”
“到底是谁？”几个人异口同声的问。
“是，是……小女，可恩！”
什么？
整个房间就像油锅中溅了一滴开水，马上沸腾了起来。
其他人都不可思议地在父女俩之间来回打量。这林氏父女在玩什么把戏？
林中泽赔笑道：“事情是这样的，小女为了赶工的进度，就把资料带回家里。就不知怎么的被泄露给别人了。”
他很巧妙的用了“不知怎么”的来描述此事。表面上看是在维护他的女儿。意思是也许她是被人蒙蔽了，被人利用了，实则是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董事会中的那群人，个个都是人精，岂会不懂他的意思。有的人在心中暗骂这个老狐狸。
林中泽嘿嘿地低低笑了笑，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汗。
相比他的慌张而言，林可恩显得要淡定得多。
她始终不声不响，低头看着手中的笔记本电脑与文件，似乎对周围嘈杂的声音置若罔闻。
等了许久，直到其他人的声音越来越小声。他才端起桌上一杯茶，浅酌了一小口。好茶！
林可恩抬起眼皮四顾环视，把每一个人的表情都尽收眼底。
她的嘴角上挂着冷笑，其他人心里默默地打了一个寒颤。
传闻中的林大小姐痴傻呆疯，如今看来，传闻绝对不可相信。
她哪里像个傻子？这个时候谁相信她是傻子，那么那个人就一定是傻子。
“首先，我很感谢这次参与竞标的所有工作人员的付出，毕竟这是我们公司这么久以来全体人员共同努力过的，我相信这绝不是董事会的成员和我们大家都想看到的结果。”林可恩轻启朱唇，娓娓道来。
她的开头很简单，那群董事会的人听了频频点头。
“对于这一次泄露事件，我感到非常遗憾。”林可恩将话题”转向了自己。其他人都屏住呼吸，仔细聆听。
“泄露事件发生之后，我也做了仔细调查。据我所知，我们公司的安保系统是非常的坚固牢靠的，而且我们公司的人员都是非常忠诚，也是非常棒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她以赞许的目光扫视了一下四周，接着说：“那么在什么情况下才能泄露呢？首先我要做一个自我批评，投标截止之前的几天，我确实是把部分资料带回家里进行处理。这一点违备了公司章程规定，必须批评。”
“嗡……”寂静的办公室又开始了嘈杂的声音。
林可恩等他们交头接耳议论完，才不疾不徐地说：“因此最有可能造成信息泄漏的情况，就是我在家里处理资料的那几天。”
林可恩愧疚的看一眼他的父亲。林中泽眼皮一跳，他摸不着接下来女儿会说些什么，只能紧绷神经，紧抿嘴唇，等待她的下文。
林可恩话题一转，突然饱含深情的说：“爸爸，请相信我，我把资料带回家做，确实是想给您分担一下重担。我知道，您为公司操心操力，如果这次招标成功的话，对公司来说。绝对是有利无弊的。”
“我太想帮您了，可能就太心切，就擅自做主把资料带回家。”林可儿眼圈红了，声音也有些颤抖：“但是请您相信我，我绝对没有出卖公司，也绝对没有出卖您！”
林中泽呆呆的看着他的这个女儿。从来没有发现这个傻女儿如此会表演，他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他啾了啾嘴唇。还是没有说出话。
她的表情真挚而动人，完全不像是在演戏。
有人客客气气的问道：“那么，以林小姐来看，查出来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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