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家废品站，同样是在分货的时候发现的黑色塑料袋。
之前那一袋是手臂跟腿，这一袋是身体部分。
这个废品站的规模稍小，苏曼跟唐云山赶到的时候，收废品的大妈正举着三炷香念叨。
“无心打扰无心打扰，冤有头债有主，可千万不要来找我啊。”
看样子也是被吓到了。
大妈说的跟先前那个废品站的老板差不多。
都是回到废品站才发现这个袋子，她今天也是走了不少的地方收废品，想不起来在哪里出现的了。
同样的流程过了一遍，已经是后半夜了。
苏曼跟唐云山把他们经过的地方在地图上画出来，覆盖面积快有半个城了。
这个时候的技术手段有限，监控也不够普及，想要找到嫌疑人更是难上加难。
好在乔白已经把全城的失踪名单整理出来，符合年龄的有十几个人，又按照失踪时间以及各种因素筛查了一遍最终确定下来的是两个。
一个叫王翔，今年18岁。
巧的是，他也患有精神疾病。
家人怕他闯祸，都是把他关在家里。
一个多月前，他自己翻窗户逃跑了，再没有消息。
另外一个叫李凯旋，31岁。
是个招猫逗狗的小混混，没有正经工作，每天东家混西家骗。
他的家人是在约莫两个月前报的案，说是李凯旋已经半年没回家了。
虽说李凯旋之前也不着家，但这回走的时间太久，开始还偶尔打个电话，后来就没信儿了。
为了确认死者身份，所里分别联系了这两家人提供毛发指甲血液跟死者做DNA鉴定。
在等结果的时候，王翔的父母哭的几度昏厥，尤其是王翔的奶奶，一直责怪自己忘记锁窗户，这才让孙儿逃跑的。
由此可见，王翔虽然患有精神疾病，但他的家人都是很关心他的。
李凯旋那边只有爷爷来了，据爷爷所说，李凯旋他爸死的早，妈妈改嫁到外地，时不时会打点钱回来。
所以李凯旋算是他拉扯大的。
爷爷今年已经快八十岁了，眼睛看不清东西，手里紧紧握着拐杖，一张沧桑的脸上尽是担忧无助。
苏曼看着心里不太舒服，叫乔白过去陪着李凯旋爷爷，她又出去给老人家买了点早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家人都是坐立不安。
等检查结果送过来已经是12点了，经过对比确认，这具尸体是王翔的。
王翔家人一听，皆是嚎啕大哭，尤其是王翔奶奶，哭的是撕心裂肺，跪在走廊里哀嚎。
“警官你们一定要为我的孙子报仇啊，他，他连个完整的身体都...都没有啊！”
王翔妈妈也哭成了泪人，她捂着嘴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成这样啊。”
经历过计划生育，一家一户基本上只有一个孩子。
白发人送黑发人，是最让人痛心的。
尸体虽不是李凯旋的，但凯旋爷爷显然也被吓到了。
他生怕自己的孙子也被人杀害了，他看不真切乔白的脸，双手合十上下摇晃，祈求他帮自己找到李凯旋。
走廊闹成一团，等安静下来已经是下午1点了。
好不容易把家属安抚送回家等消息，这个时候，他们又接到了第三个报警电话。
-
这次的黑袋子是在一个公园的垃圾桶里，是被收垃圾的环卫工发现的。
苏曼一到公园就发现，这个公园，正是她之前来过的那一个。
同样，也是舒雨南经常来的地方。
巧合太多，让苏曼不可控的把这个分尸案跟舒雨南的失踪联系到一起。
死者王翔跟舒雨南一样患有精神疾病，抛尸地点竟然也跟舒雨南有关。
莫非，凶手是跟舒雨南有关联的人？
这次的袋子里装的是上半身的躯干。
带回去后，身体就拼凑完成了，现在只剩下了头颅。
他们试着去查公园里的监控，以此找到凶手的踪迹。
奈何那个垃圾桶所在的位置刚好是死角，线索再次中断。
接下来几天唐云山跟乔白地毯式搜寻凶手丢黑袋的地方。
苏曼则是负责走访王翔的亲朋好友，看看他平时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王翔家属得知这个噩耗后，都沉浸在悲痛之中。
尤其是王翔的奶奶，因为太过自责一病不起，人已经送到医院里了。
王翔的父母都是国企职工，根据王翔的妈妈所说，王翔从小就跟别人不太一样。
别人都会去外面跟小朋友玩儿，只有他一个人自言自语，自己跟自己说话。
那个年代家长对于精神病的理解仅限于发疯打人，只以为王翔是性格太过内向，也没在意。
可随着王翔越长越大，问题出现的也越来越多。
明明他们只有一个儿子，可王翔身体却像是住了好几个人似的。
他有时候活泼好动，有时候又像是成年人一样成熟，甚至还有像女孩的时候。
王翔爸爸有天下班回来，一推门发现王翔正穿着妈妈的女装，脸上还化着妆，险些没把他吓死。
还以为王翔是中邪了。
“不怕您笑话，那时候我们还找来了法师给他驱邪。后来听人说才知道，这是一种心理疾病，叫做，人格分裂。”
“我带着王翔看了好几个医生，但都没有什么效果，反倒是越看越糟。”
说到这王翔妈妈擦了擦眼泪，“现在想想，只要孩子平安就够了，只要他在我身边，不管他是疯是傻，我都知足了...”
“我的儿子，被害得连个全尸都没有，他得多疼啊...”
对于一个母亲来说，没有什么比失去孩子更痛苦。
之后王翔妈妈断断续续说了一些王翔的事情。
王翔上学的时候就独来独往，后面又因病休学，几乎没什么人际交往，也不存在仇杀。
期间王翔妈妈提起，说她那会儿为了治好王翔，还把他送进精神病院呆了几个月。
后来她觉得王翔在里面吃不好睡不好，就又把王翔接了出来。
听到医院的名字，苏曼一愣，“您说，那间医院叫什么？”
“白城脑康医院，怎么了？”
居然跟舒雨南是一个医院。
“您还记得王翔住院的时间吗，这对案情很重要。”
王翔妈妈急于找到凶手，怕自己记得不准，特意去里面找出了当时的住院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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