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豆豆有些无措，“你，你先起来。”
林泽：“你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你要是还生气你打我一顿也行，只要你能消气，能原谅我就行。”
虽然之前唐豆豆确实很生气，就算嘴上说自己已经习惯了，但想起来当时他那么奚落自己，还有那么多人看着自己的热闹，她百口莫辩时许聪趾高气昂的样子，她想想还是觉得恨。
但她也很心软，这会对方这么真诚的低三下四的跟她道歉，她好像真的，忽然什么气都没了，那些恨也跟着释然了。
反倒希望对方快点起来。
她看不得人这样。
她立刻说：“我原谅你了。”
唐豆豆说完，林泽终于直起身，很歉意的对她笑了下，之后意味不明的看向张宥。
只是那一眼，唐豆豆并没看见。
张宥目送着唐豆豆背着书包离开了班级，回想起晚自习跟她传纸条时骗她的事。
晚自习前，其实他并没有去打球，陈辰他们几个的确过来找他打球了，但是他没去。
他去找林泽了。
林泽妈妈还跟别的家长在学工处谈赔偿的事。
林泽已经被放出来了，现在正在操场上一个人呆愣愣的坐着，之前的嚣张气焰全无，也不嘚瑟了，整个人无精打采的。
操场的夜风中，张宥一步步的走到了林泽面前，居高临下的，很直接的告诉他，“跟唐豆豆道歉，只要她原谅你，你赔不起的医药费，我赔。”
听见有人帮他赔医药费，他突然抬起了头，之后，就看到了张宥那张张扬且高傲的脸。
无论什么时候，无论说什么，他都是那么放肆。
林泽突然有点生气，但又怨不得别人，他的拳攥的紧紧的，目光一直盯着张宥的眼睛。
但张宥站在他面前，始终从容不迫，没有一点负罪感更没有一点胆怯。
之后，他握紧的拳又松了松，“许聪和王振私下里互相聊天用的那个黑色本子，是你让人递给我看的？”
被戳破了真相，张宥依然坦荡，好像什么事他都不会怕，他唇角淡淡上扬，“是我。”
他看着林泽困惑的目光，“既然我敢做，就敢让你知道，也敢让所有人，都知道。”
林泽的拳再次握紧了，“你，你就不怕自己被牵连吗？”
张宥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忍不住笑出了声，不答反问他，“除了唐豆豆，你觉得我怕谁？”
是，他就怕唐豆豆。
她不让他打架，他就真的不敢再动手了，她不让他再因为这件事找林泽，他就真的不敢告诉她，他去找他了。
而且，如果换了当事人，挨欺负的人换了别人，他也就真的乖乖听话，不再去找林泽麻烦了。
可是挨欺负的是唐豆豆，他冷静不了。
周五早上，老邓早自习的时候在班级里跟同学说了昨晚最后的处理结果，说是都晚上放学后，林泽妈妈终于凑齐了钱还给人家家长了，其中还有一大半是林泽一个有钱的朋友拿给他们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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