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柒柒还不知道，仅仅是她走过去的那一小段时间里，就有这么多人脑补了她被赐死的凄惨场面。
她一步步走到台上。
少女纤细的手臂高高如水般随着红纱飞扬，手中扇子合拢握起，似笔走游龙绘丹青，玉袖生风，舞若游龙。
台下的人皆摒吸，注视着台上的这场视觉盛宴。
一曲终，白柒柒俯身行了礼。
凤栖眼里闪过惊艳。
西域人的舞姿向来热烈张扬，但是她的张扬中又透着高高在上的优雅。
不是为了迎合而跳，而像是完成一件神圣的事情。
有意思。
“过来。”
凤栖放下酒杯，沉郁而极具威仪的声音在整个大殿里回荡。
周围的大臣们和妃子们都愣了。
太后也朝着他看去。
皇帝这是看上西域公主了？
白柒柒不缓不慢地朝凤栖走过去，找到他面前，跪在地板上。
凤栖看着她。
她的脸上还附着一层面纱。
“抬起头来。”
白柒柒缓缓抬头，火红的面纱遮住了大半张脸，露出一双妖娆精致的凤眼，眉心一点朱砂更是摄人心魂。
凤栖眼神暗了暗。
太美了，美的张扬。
他举起杯盏，正准备让人把她拖下去的时候，白柒柒突然伸手揭开了面纱。
朝臣眼中皆是惊艳。
这西域公主竟美艳至此。
凤栖也愣了一下。
眼里有惊艳，但更多的是不喜和厌恶。
凤栖冷冷地出声，“你想做朕的妃子？”
白柒柒点点头。
凤栖饶有兴致地转动着大拇指上绿玛瑙扳指，“朕还不知公主名讳。”
白柒柒勾唇，嘴角噙着笑意。
“尕萨尔达瓦。”
凤栖：“……”
白柒柒抬起头看着他，两腮红红的，有点欲遮还羞的感觉。
“阿秋拉尕。”
凤栖一头雾水：“……”
从头到尾，她说的话，他一个字都没听懂。
旁边的西域使臣看着自家公主一直用藏语交流，也是急得直冒汗。
王之前就让中原人教公主学了一年中原的语言吗？
怎么一到皇上面前就全忘了？
本来就听闻东凌皇帝脾气不大好，这要是把他惹怒了，他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使臣紧张得满头大汗，连忙上前跪下。
“皇帝陛下，公主的名字是…”
然而，还没等他说完，白柒柒就开口打断了他。
白柒柒用字正腔圆的雅言道：“尕萨尔达瓦，在藏语里代表洁白皎洁的月光。”
“你会说汉语？”
凤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声音里透着几分被人戏耍的愠怒。
白柒柒像是被吓到般，身体微微一抖，美眸里升起一层薄雾，看着惹人极怜惜。
可惜凤栖不为所动。
“臣妾害怕说不好汉语，不敢献丑。”
凤栖脸色更黑了。
说撇脚汉语总比她在哪儿叽里咕噜一堆，他什么都听不懂好吧？
但看着女人那怯弱的小眼神，他的脸色倒是缓和了几分。
到底是小国出来的，被皇帝的天子之威震慑到也是人之常情。
他是天子，应当体谅。
想到此，他的脸色缓和了几分。
但他心里还是有着被人戏弄的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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