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两个娱乐型的革命分子的后续手续，我可以托付给你处理吧？”
“额，可是我才刚递交了休假手……”
“好吧好吧，我会登记的。”开普尔嘟囔着，黑拳把一个小废物交到他手上，另一个话痨撂在他脚旁。
黑拳走过他身边的同时对他笑了一下，“执法队伍可不能没了你，我们的后勤支柱。”
队长的办公室里乱成一团，这在平日里还是比较难以看得见的。
那张吱嘎作响的木桌已经被压没了声，藏在一座黄铜传声管荚囊和里面装的无数表格、信件、法令组成的森林中。警长也迷失在森林里，正在翻找来自上级和商会家族的搜查令、强制令和要求文件。看起来她已经好几天都没离开过房间了，黑拳只能猜测这会她的脾气能坏到什么程度，同时关上背后的门。
“坐。”她头也不抬地说，依然在埋头翻找。
看来，是要直奔主题了。
“怎么，那帮小废物犯了这么大的事？”黑拳清出来一张椅子坐下，活动了一下右手的机械手指，把双脚搭在她的桌角。“他们几天以后就能走路了。如果要问我的话，我已经对他们轻着点了。”
“这件事可真的不怨我来着。”黑拳看着队长的样子，小心翼翼开始思考自己最近犯了什么错。
毕竟最近他可是天天呆在总部里面，什么祸事都没有惹出来过。
“不是他们，”她回答说，每个字都透出更多的疲惫。“有件事反复引起我们的注意，事态的发展……很复杂，我们必须查一查。是关于你家乡的。”
这时黑拳明白了，让长官如此负担的并不是缺乏睡眠。这件事让她提高了警惕，让她感到一种焦虑，对于一个能在三条街外让子弹穿过一枚空心银币中间孔的女子，这可是非常罕见的。
“是那个小畜生的消息吗？”黑拳问道，无法掩盖声音中的尖锐。
长官终于不再趴在桌子上。一双蓝宝石一样的眼睛抬起来看黑拳。“不，这件事不一样。这件事很新鲜。”
“新鲜。”黑拳重复了一遍，但依然无法理解。
她的语气充满哀愁，然后缓缓吸一口气。“图克索最混乱的地沟区出事了。”
黑拳歪过头。“那鬼地方可离我们的管辖范围有点远。”
长官将文件递给了黑拳，说：“自从大分裂以后，我们两座城市就一直以共生关系存在着。虽然表面上千差万别，但实际上不能离开彼此独自活下去，所以必须维护平衡。”
大分裂，他们给取的名字。一般来讲，分裂都是一刀两断。但现实的情况是，一些富有的商人兴高采烈地挖运河，高兴得过了头，忘了保证土地的稳定性。他们把半个图克索沉进了水里。为了商业而把人淹死，于是商业从那时起就分裂了，既不是一刀切，也没有分成对等的两半。
“打破这种平衡可以很简单，只需要到图克索下层，动摇那里的一切，”黑拳指出了关键点，“但我们讨论的可不是交壤世界那一小块地方——地沟不存在重叠区，无法让我们在事实发生以后传达信息，也无法让问题滑坡。”
长官叹了口气，“这些议题都已经讨论过、考虑过了。”
“谁讨论的？”黑拳问，“可以让我也参与一下吗？”
“我能告诉你的仅限于你需要知道的，现在你还不需要知道那些。”长官恢复了状态。
“那这件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黑拳手里摆弄着空传声管，心不在焉地问，“地沟区想怎么样是他们自己的事。”
“这次不行。”长官把声管从黑拳手里抽走，放在桌上。黑拳皱起眉。她这次嘴严得不正常。
“那，哪里不一样了？”
“我们不知道。”长官答道，“所以，我们需要往下面派眼线，需要一个了解地下的人过去。所以你来了。”
“这太笼统了，警长，”黑拳摇了摇头，“那座城市的大人物们呢？你觉得他们会乖乖看着NADO派战斗员下去，在他们的场子里掀桌子？”
小凯露出疲惫的笑容。“说出这话的是那个黑拳吗？居然害怕几个噬鬼走狗？你和我都知道他们是什么货色。”
黑拳双手交叉在胸前。“我想知道应该提防谁，仅此而已。”
“不用担心那几个走狗。”
“哦，真的吗？”黑拳提起一撇眉毛。“为什么呢？”
“因为请求帮忙的就是那群家伙。”
黑拳惊讶的站了起来。
“你说的没错，这次真够新鲜的。”黑拳摇了摇头。这件事感觉很奇怪，黑拳根本没法看清整件事的全貌。“NADO和他们之间还有许多积怨。太容易出岔子了。”
“这件事也不需要担心，”她说，“因为你将不会以NADO探员的身份下去。你抓来的那两个孩子是阿米卡家族的娃儿，他们的父母要取你的人头。”
她举起一卷羊皮纸公函。黑拳映着窗外射进来的阳光能看清上面的字迹。从窗外传进来的还有越来越大的人声——愤怒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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