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面叹道：“这话说的极其在理。有道是子非鱼，安知鱼之乐。1000个读者就有1000个哈姆雷特。思考的方向不同，认知也不同。”
牛头道：“俺老牛一肚子的笔墨，只不过是低调惯了，所以说话通俗易懂，力求上到白发苍苍的乡间老妪，下到不曾上过学堂的小娃娃，都能够听得懂俺老牛在说什么。”
马面叹道：“这真是一种境界，牛兄，之前是我小看你了。”
牛头道：“这当然是一种境界，正所谓大俗大雅，曲高和寡的阳春白雪又有什么意思？学贯中西却能够言语随和，这才叫做本事。”
费一流道：“我插一句嘴，到底这三二一要怎么喊啊？”
马面道：“牛兄，你在任多年、吃的是草、挤的是奶、任劳任怨、经验丰富，你来喊吧。”
牛头也有些不好意思：“马贤弟，从形象上看，你身材高大、伟岸无比、言语端庄。虽然入职较晚，但是你龙马精神、追月逐日、披星跨斗、乘风御雨、不舍昼夜。后生可畏，我们这些前浪迟早会被你们后浪拍在沙滩上，还是你来喊吧。”
马面推脱道：“哪里哪里，牛兄的形象才是更为平易近人，孺子精神，招财进宝，日进斗金。还是牛兄请吧。”
牛头与马面推来推去，最后，费一流说道：“两位大哥，这个谁喊真的不重要。我真的不想回阳间兜这么一圈了，咱们直接回去吧。”
原来费一流想到自己是被那青面獠牙的僵尸活活咬死的，如今回到阳间还要这么走一遭，实在是遭罪。
牛头马面齐声道：“那怎么可以？这可是阎王爷的命令，少待一分钟都不行。”
说着，牛头马面架起费一流，就要把他抛向阳间。
费一流死死地拉着牛头马面的裤腿，不肯撒手：“两位大哥，我真的不想去，求求你们开开恩吧，下辈子我给你们当牛做马。”
牛头道：“谁要你给我们当牛做马，我们本身就是牛头马面。”
马面道：“这不是开恩不开恩的问题，我们都是很有原则性的，不管什么条件，我们都不会动容。况且如今这天上查腐败正查得紧呢！”
费一流心想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大叫道：“牛马爷爷，我的口袋里有些银子。”
牛头举起费一流抖落，掉下来几锭银子。
牛头的大眼睛珠子瞪得圆溜溜的，心里想到：“想我不过是阎王爷手下的一枚小卒。虽说被称为勾魂使者，封为阴曹地府十殿阎罗步兵大将军，但其实不过就是一个捉人的差役，如今天堂地府一通整改，每月的俸禄更是少得可怜。倒不如拿了这银子，卖他个人情，反正阎王爷是要他回忆一下自己的过失，那一段关键情节不要少了便是。”
牛头正要说话，马面却道：“这是什么意思，我和牛兄是这种贪赃枉法的人吗？我们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绝对不会收受贿赂的。”
牛头心想：这马面还是太年轻，要知道，他那个阴曹地府十殿阎罗骑兵大将军，不过也就是听着好听，工资是一样一样的，一文都不会多挣。奋斗一整年，工资加起来还不够这一锭银子呢。
谁知马面道：“别以为我们没见过世面，拿这么一锭银子就想糊弄我们。”
牛头冒出冷汗：感情马兄弟这胃口不小啊。
费一流道：“我身上实在没有值钱的物件了，如果还能回到阳间，我一定给两位大哥烧成箱的纸钱。仿真的金子、票子、房子、车子、女子，应有尽有。”
马面冷冷地说道：“你手腕上带着那块手表，咳咳。”
原来费一流伸手这么一抓牛头马面的裤腿，把钱欣送他的那块腕表露了出来。
听到马面想要这块腕表，费一流下意识地缩回了左手。此时只有右手拉着牛头马面的裤管，差点把他甩回了阳间。
费一流道：“两位大哥，这腕表是我身在21世纪的前女友送的。是我从那个世界带过来的唯一念想了，怎么说，也是个纪念。”
牛头道：“诶，马兄弟，算了算了，君子不夺人所好嘛。”
马面道：“不是我要他的手表，只是他都前女友了，还留着这表做什么？这不是对现任女友的不忠吗？简直就是渣男啊。”
牛头听到这里，道：“说的也是，我平生最恨渣男了。费兄弟，你就把表给他吧，一块没有情谊的破表，这波买卖不亏啊。”
那只青面獠牙的僵尸肆无忌惮地够着费一流的裤管，费一流来不及多想：“好。”
马面接过表：“诶，这就对了嘛。不就是不想让僵尸啃嘛，简单！那些僵尸见了我们两个，就乖了。”
牛头道：“可是马面，咱们根本不能去打僵尸啊。阎王爷是有规定的，咱们若是出面，那就触碰到底线了。”
费一流想到《西游记》中，孙悟空遇到一些个驾驭不了的妖魔鬼怪，常常上天入地地搬救兵，便道：“牛头马面大哥，咱们也算是相识一场了，既然两位不能露面，可否派些救兵去帮帮我也好啊。”
牛头摇了摇头，道：“地府法力小，不能助你降除僵尸啊。”
费一流有些惊愕：“你们不就是管僵尸的吗？”
马面道：“僵尸，集天地怨气秽气而生，不老不死不灭，不在天地人三界之内，浪荡无依。它在人世间以怨为利以血为食，还真不归我们管。”
牛头也道：“我们管辖的，都是些魂魄或者小鬼，那些都介于有形无形之间，这僵尸可厉害得多了。”
费一流心里发慌：那可怎么办？
马面掂量着表，道：“我们地府向来是讲规矩的，我既然收了钱，就不能不办事。我有个招，虽然我们不能给你派出大罗神仙相救，但是我们掌管着九世轮回。你想去哪个朝代搬救兵，我们都能给你送过去。”
费一流心想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便道：“好吧，那就去唐朝吧，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盛唐气象，或许会有高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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