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不肯定的，先说吧。”宁清颜道。
关于忘吾的身份，真的是困扰她很久了。
镜灵道：“我怀疑，忘吾这个身份，不过是他其中一个身份罢了。他真正的身份，是天道的影子。”
“天道的影子？”宁清颜惊讶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忘吾居然会是这样一个身份。
只是——
“若他真是天道的影子所化，那为何要毁灭三界？”宁清颜还是不解。
三界一毁，就相当于天道毁了啊！
一切都会归零，甚至有可能天地也会重归混沌。
“天地初开，规则自成，一阴一阳，一负一正，就是最初的法则。天道是大公而无情的，不会因为私欲而偏袒，所有的一切功过，都在心中。也不会因为不同的种族，而偏爱，将一切生灵万物，都平等视之，这才是天道无情，因为天道要绝对公正。”定乾坤道。
宁清颜点了点头。
但是，赵允想到在凡界时，那个逼迫宁清颜献祭仙身的天道，忍不住皱了皱眉。
虽然当时的天道，将一切都说得冠冕堂皇，但是他心中依旧隐隐不适。
不过，他没有在此刻提出来，只是默默的听着。
“但是，天道的影子不一样。”镜灵接着定乾坤的话继续道：“影子，就像是天道的另一面，也代表了天道自己的欲望。有欲望，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若这些欲望修炼出了自己的神智，那就会天下大乱了。”
“所以，你们怀疑，忘吾就是这个修炼出自己神智的天道影子？”宁清颜猜测出了他们话中的含义。
镜灵和定乾坤同时点头。
就连宁鸿，也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若非之前，镜灵告诉他这个猜测，让他知晓了事情的严重性，他怎么会听镜灵的话，重新回到鸿蒙道藏的器灵身份？
“他的目的不是为了毁灭三道，而是要打破天道平衡，杀死天道，然后自己取而代之。”
“严格来说，他是天道的影子，拥有与天道一样的力量，所以他在杀死现有的天道后，取而代之，不是不可能。”
镜灵和定乾坤一前一后的道。
宁清颜沉默了。
她实在是没想到，这件事背后会牵扯出这么大的阴谋。
而她……刚刚恢复记忆的天道守护者……哪怕已经苏醒了被封尘的记忆，哪怕是记起了自己轮回前的身份，宁清颜还是有些不适应。
“母神……”宁清颜想起恢复的记忆中，一个至关重要的角色。
这一片天地的母神！
没错，天地在浩瀚寰宇中酝酿孵化，但并不是每一个世界都能够顺利诞生。
要么，就是被母神点化，要么就是被父神创造。
而如今他们所在的这一片天地，就是被母神点化后，才出生，化为天地。
守护者的身份，也是由母神亲自认可的。
否则，怎么可能拥有监督，守护天道的力量？
至于母神，点化天地，孵化出万千生灵之后，便离开了这里，如今也不知道在浩瀚寰宇的哪一处。
宁清颜依稀记得，母神离开时曾说过，这个世界只是一个初生的世界，在寰宇之中，还有无数世界，等待探寻。
若有一日，她能脱离天道守护者的身份，或许可以畅游寰宇，寻找最初的姆大陆。
扯远了……宁清颜收回神思，思考着镜灵和定乾坤他们的话。
若一切猜测都是事实，那么无论她是不是天道守护者，都要阻止忘吾的行动。
因为，要将天道取而代之的其中一个环节，就是要毁掉现在的三界。
“忘吾能杀死吗？”宁清颜不太确定这一点。
若是有血有肉，那就一定能杀死。
但，若只是一道影子，是意志，那么如何杀死？
只能将这个生出了自己神智，意识的天道影子彻底抹杀。
宁清颜看向镜灵他们：“如今，已经集齐你们四宝，是否就已经具备杀死忘吾的条件？”
镜灵他们还未说话，赵允先一步开口了，“颜儿，我们似乎忘记了一点。”
宁清颜不解的看向他。
赵允眸光沉静的道：“忘吾作乱已经不是短短的时日了，为何天道没有做出任何反应？还有，你可还记得，在凡界的时候，那要用你的仙身献祭，巩固屏障的天道，很明显是带有个人情绪在其中的。”
那个时候，那个天道吃定宁清颜的一点就是，在千年前，是宁清颜的所作所为使得玄界灵脉断裂，灵气泄露。
整个玄界不得不陷入自我封闭和修养的过程中，将界壁不稳的所有罪过，全数戴在了宁清颜身上，还一路开绿灯，使得宁清颜修炼速度奇快，在得到仙身的时候，更是让她献祭出仙身来巩固界壁。
这些种种，哪里是没有私心的天道所会做的事？
“还有仙界……我们到达仙界的时候，古仙界破碎，只剩下仙界碎片在苟延残喘，处处都是一副末世景象，完全没有感觉到天界的存在。即便祖龙没有说，仙界要进入大轮回的事，我们也能猜到仙界已经即将崩溃了吧。”赵允继续道。
“最后，还有这神界。伪神不被天道认可，所以被称为伪神。可这样一群伪神，仅凭着对普通神族的蛊惑，就能战胜被天道认可的真神？天青池中的神格，都是被天道承认的，那些神格被伪把控，甚至被吞噬，天道为何一点反应都没有？”
“哪怕到了现在，那忘吾四处作乱，为何天道不给于一点指示？”
赵允的一字一句，都砸在了宁清颜的心中，也让镜灵他们目瞪口呆。
宛若局外人的赵星辰，此时神情都变得严肃起来。
“阿允，你想说什么？”宁清颜说话时，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发干。
赵允深吸了口气，“我想说的是，天道恐怕已经身不由己了。”
天道，既然有影子，就不会是无形之物。
所以，他们要面对的不仅仅只是一个妄想取而代之的天道影子，还有就是如今的天道到底怎么了。
“我想，若不是如今的天道已经自身难保，只是天道的影子，不会也不敢暗中做那么多事。”赵允说出他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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