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片刻，承骨三人终于是重新长出来脑袋。阑
“还有两条命是吧？”
张霄把战刀抵在承骨的脖子上，又把自己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苦肉佛让你们来，到底是怎么说的？”
“休想从我们嘴里问...”
头一颗还未消散，第二颗又按照一模一样的轨迹落了地。
“是让我们杀了你。”
终于是松了口，张霄的第一步已然达到目的，于是顺理成章的，开始问起他真正想要问的东西。阑
“那他，是在哪里跟你们说的这句话？”
张霄问一句，承骨三人回答一句，不断从山崖上坠落的苦肉佛僧的尸体砸在两人身边，溅起的血浆和蓬起的灰土都被清风扫走，没有影响到两人之间的谈话。
苦肉佛真身所在的苦肉宝刹，正和之前在晋城里问询后周官员所得到的消息相印证，在北汉石州城里面。
那座城，也叫苦肉佛城，是北汉皇室为了笼络苦肉佛而特地搬空了整座城池，交由苦肉佛随意发展。
石州城里，像他们今日所带的僧兵，足足有三千之多，这里只不过是三分之一罢了。
这些僧兵经过培养，在苦肉佛的加持之下，别说是普通人，就算是面对军阵甲士，也能以一当十。
像承骨三人一样的苦肉佛的亲信，还有六位，实力和他们不相上下，随时拱卫在苦肉佛身边，听从差遣。阑
这些人在加入苦肉佛教之前，皆是人中豪杰，或心思机敏，或武力出众，拜倒在苦肉佛麾下之后，苦肉佛并不想他们也成为那些狂信徒般失去了对世俗的判断，所以允许他们保留清醒头脑，还给了他们极大的力量。
和北汉皇室打交道，也多由他们出面。
除了这些明面上的实力，石州城里还有更为棘手的存在。
那就是失去了理智的狂信徒。
苦肉佛教本就蛊惑人心，原本在高平发展起来之后，十人里面约莫有三人信服。
可当北汉皇室将其拉拢，树立为整个北汉的唯一信仰之后，其性质就变得截然不同。
加盖了一层身份的苦肉佛教，能让十个北汉之人里面，有六人信服。阑
这些皈依了苦肉佛教的信徒，不仅不事生产，还把全部家当都交给了苦肉佛。
虽说苦肉佛早就和北汉皇室说好，钱财分文不取，全部交由刘家。
但北汉的根基，还是受到了严重的影响。
所以明知道契丹是一头喂不饱的狼，但迫于无奈也只能与其联盟。
南下吞并后周，也成了眼下最为急切的行动之一。
整个石州城，足足有十万狂信徒，这十万狂信徒不管放在哪里，都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强大力量。
承骨三人知道的信息非常多，事无巨细，皆在张霄的刀下全盘托出。阑
“你想知道的，不想知道的，我们都告诉了你。”
融合后的躯体看着张霄，语气低沉，“我们不是狂信徒，狂信徒办不了的事情我们能办，狂信徒做不出来的事情我们也能做。”
“跟你说了这么多，我们已然无法继续为苦肉佛做事。”
“但我们身上的力量属于苦肉佛，所以不管走到哪里，他都能找到我们。”
脑海里闪过跟在张霄身后的那一帮山精野神，承骨三人开口道。
“希望你能收留我们。”
张霄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的意思是，要么跟着我，要么只有死路一条？”阑
“是的。”
“行，那我就帮帮你们。”
听见张霄这么说着，三人心中的担忧终于是放下来了一丝，但想到今后就要跟着张霄当牛做马，心中极不是滋味。
以往跟着苦肉佛，狐假虎威惯了，不论是在石州城中，还是在北汉的地界里，那都是除开北汉皇帝和苦肉佛之外，最为尊贵的存在。
而如今却沦为了阶下囚，看人脸色。
实在是落差太大。
可还没等承骨三人叹出这口气，一抹青芒已然全部占据了他的眼眶。阑
直到人头落地，张霄的后半句话才不紧不慢的说出口。
“送你们上路。”
像承骨这种已然被苦肉佛侵蚀过的人对张霄来说不仅没有一点用处，更是隐藏的炸弹。
墙头草，还是尽早拔了的好。
对于敌人来说，张霄从来都没有怜悯之心，既然选择站到了对立面上，那肯定是随着一方的死亡而告终。
收回了青霄和唱钟，张霄抬眼一看，山道之上还在晃动的灯火已然不够百数。
但田噩等人杀了这么多苦肉佛僧，势头也缓了下来，原本一往无前的冲势已经变成了稳步前进，后续的苦肉佛僧从一开始的措手不及，到现在已经有了反抗的余地。阑
形势变得有些僵持起来。
不过张霄并没有帮忙的意思。
这帮班底，除开田噩之外，张霄是想留在此方世界的。
宋家两兄弟就不用多说了，作为张霄一手栽种的本地苗，不仅仅需要他们自身传承的事件任务来历练，更需要不断的战斗来磨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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