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月儿第一次独自击杀鹰爪铁蝠，满心欢喜地望向了凌皓。
她本以为能得到凌皓的夸奖，但没想到，望见的却是凌皓那严厉而冰冷的眼神。
“飞叶连斩这门战技，修炼至纯熟后，不需要多少真气便可一剑幻化出九道清晰的树叶剑影。而你，催动了那么多真气，却只勉强幻化出一道剑影，不及格！”
“而且，你那一剑明明是瞄着鹰爪铁蝠的头部去的，却命中其左爪，目标偏差过大，这准确度，不及格！”
“一只鹰爪铁蝠就让你耗费如此多的真气，被它的血溅在身上之后立刻就乱了方寸，连刺七剑无一命中要害，只让鹰爪铁蝠失血过多而死。这心态，不及格！”
凌皓严厉地训斥了一番后，见宁月儿眼圈有些发红，冷喝道：“哭什么哭！真遇到危险，你觉得对手会因为你哭就放过你？！”
天空中再一次传来了翅膀扇动的声音，凌皓看都没看，手上寒光一闪，一枚钢钉带着刺耳的风啸声反手飞出，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后，准确无比地将一只鹰爪铁蝠的头部从左到右击穿。
那鹰爪铁蝠随即便一头栽在了地上，扑腾了后便彻底死绝。
“继续！”凌皓冷声道。
宁月儿娇躯一颤，只感觉此刻凌皓十分陌生。
以往他虽然也是冷冰冰的样子，但却不像现如今这般，眼神极端冷酷，浑身上下都释放着一种让人连喘气都费劲的强烈铁血杀伐之气。
她不知道此刻的凌皓，已经完全变成了当年在神鬼军道训练新兵时，让道内修者谈之色变的“修罗教官”。
天空中出现的两只鹰爪铁蝠被凌皓甩出的钢钉击杀了一只，另一只则是同样盘旋着靠近山崖。
宁月儿深吸了一口气，手中长剑再次幻化出一道树叶剑影，主动攻了过去。
“瞄准头部却击中了翅膀，准确度不及格！”
“出剑的时机掌握太差，若是与真正的高手对战，你还未出剑就已经死了！”
“你手抖什么！害怕了？害怕就滚回家去绣花！来这里做什么？！”
……
进入修罗教官状态的凌皓，对宁月儿的要求已经到了一个近乎苛刻的程度，嘴里说出的话也是不怎么干净。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前世在根本不禁脏话的神鬼军道中成长起来的凌皓，身为一个训练新兵的教官，就算凌皓因为宁月儿是个女人而刻意让自己说话文雅一点，又能文雅到哪去？
从午后到傍晚，宁月儿不知道被凌皓给训哭了多少回，原本秀美的容颜之上，满是泪水和已经干了的泪痕，花猫一样。
但饶是如此，倔强的宁月儿也是一直都在努力去击杀不断出现在这里的鹰爪铁蝠，期间从未主动提出要放弃。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宁月儿的进步也是十分明显。
现如今，她长剑一动，便能够出现一道清晰一道虚淡两道剑影，而且每次出剑，也基本上都能命中鹰爪铁蝠头部周围了。
凌皓脸上虽然依旧冷冰冰的样子，但心中很是满意。
抛开资质过人这一点，宁月儿很听话，而且也很是努力。
听话和努力，向来都是凌皓前世训练新兵时最看重的两方面。
入夜时分，宁月儿体内真气完全耗尽，再一次望向了凌皓。
“你是距离先天境圆满只差一线的修者，就算不用真气，单以肉身力量也能解决鹰爪铁蝠。”
凌皓在自己面前生了堆火，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了一整头早就已经被他击杀后洗剥腌制好的双尾岩羊，架在了火堆上。
又用手中的深紫色香石在地上一擦，见火花出现，凌皓这才望向了宁月儿：“再杀二十只鹰爪铁蝠，你就可以吃饭休息了。”
“要求是，每一只被你杀掉的鹰爪铁蝠，尸体上都只能有一处致命伤。多一处都不算数。”
宁月儿面露难色。
整整一个下午不间断地击杀鹰爪铁蝠，她不光真气耗尽，身体也已经十分疲惫了。
而凌皓竟然还让她继续击杀鹰爪铁蝠，而且击杀要求比之前更加苛刻。更重要的是，到了夜间，鹰爪铁蝠会变得更加灵活狂暴。
这让她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做到。
凌皓一边给架在火上的双尾岩羊刷佐料了，一边悠悠地道：“你先前说过，无论我对你要求有多严格，你都听我的。看来你要食言了啊。”
“算了，反正之前就已经预料到会发生这种事儿了，你过来等着吃饭吧。”凌皓摇摇头，“到底还是个女的，不牢靠啊。”
宁月儿听了这话，像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一样，原本满是为难之色俏脸上顿时满是坚毅，长剑握得更紧。
“女的怎么了？！我今天就要让你看看，我这个女人，也能达到你的要求！”宁月儿大声道。
凌皓脸上的笑容里满是戏谑和讥诮，看上去气人无比：“你别做梦了。”
宁月儿扭过脸去，再也不看凌皓，而是开始仰望天空，等待鹰爪铁蝠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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