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结结巴巴的模样，林豆豆笑意更深，眸光也更深沉。他直直看着我，像是要将我印进脑海里一样，很久都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你，你不是说要礼物？”我被看的尴尬。却又偏偏没有办法转身走开，只好红着脸提醒林豆豆，也试图打破这种尴尬的气氛。
林豆豆终于开口了，他一个字一个字说出了自己的要求。务必郑重其事。
他说，“我能不能亲你一下，或者你亲我一下。”
我惊讶抬头看着林豆豆，一张嘴张的老大，半天都没有合拢，记得我掉进水潭里的时候，明明是林豆豆把我救上来的，却把我我推上去，让高岩以为是他自己找到我的，因为怕他内疚。
可现在林豆豆问我，能不能亲亲他，或者让他亲亲我。
而且，说的这么直白。
“我只是索要个生日礼物而已，不用那么紧张。”林豆豆笑了笑，眼睛里都是落寞，但是却没有放弃的意思。而是很认真的看着我。
他还在等待我答应。
而且很认真的在等待。
我知道，总有一天我得正视林豆豆的感情，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我抬眸看着林豆豆，眼神专注认真，终于笑了笑，“咱们聊聊？”
林豆豆也很认真看着我，点点头，示意我走到阳台的一个小几旁坐下，他去厨房给我端了杯热牛奶放到我手边，含笑看着我，“要是我记得不错的话，你这两天不太适合喝凉的东西，我刚才热了热，你正好喝。”
我的脸猛然一红，飞快垂下头。他居然连我的生理期都记着，而我甚至都想不起来他是怎么知道的。
“好了，你说吧，我听着。”将热牛奶放在我手边后，林豆豆含笑在我对面坐下，修长双腿交叉在一起，姿势优雅。
看到这样的林豆豆。我忽然不知道该怎么把早就准备好的话说出口了，只能用手拨弄着水杯，苦笑道：“林豆豆，你不用对我这么好，这么长时间以来，你不知道帮了我多少忙，我还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林豆豆一眼不发，只是含笑看着我。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鼓足勇气说道：“在没有恢复记忆之前，我一直以为我只是暗恋高岩，如果是暗恋，就算时间长了，再遇到新恋情可能就淡了。而且，我也一直是抱着这样的心态。只折磨自己，甚至都没有打算告诉高岩。可我在清水村的时候……想起以前的事情了，而且，是魔尊从中帮忙……我甚至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而且到现在我都没有想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要说清楚的话，我还是早点跟林豆豆说清楚好，态度暧昧不清，反而更让他难过伤心。
可我刚才一番话，说的乱七八糟，语无伦次的，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什么。
林豆豆还是含笑看着我，只是眸底有了深深的落寞，“卓然，这些……我都知道。”
他的声音里，带了满满的落寞，低沉的尾音和暧昧灯光下忧郁的眼神，一瞬间让我感觉到，林豆豆其实很脆弱。
“对不起……”我嗫喏了半天，却最终只是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我有很多话要跟林豆豆说，但我知道，现在只要我一张嘴，对他就是伤害。
林豆豆展颜笑了笑，俏皮说道：“我以为，刚才你喝了我的牛奶，至少会不忍心告诉我你的真实想法，没想到，你还是说了。”记休引圾。
他展颜冲我笑的那一刻，有一瞬间我觉得泪水已经涌满了眼眶。
甚至，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有眼泪。
林豆豆伸出大掌，温柔替我擦掉留下来的眼泪，眼神温柔宠溺，像是要将我整个人都溺毙一样，“别哭，我就算要努力让你喜欢上我，也不会让你哭。要不，我的努力还有什么意义？”
看着他笨手笨脚的模样，我扑哧一声笑了，泪水却掉的更加汹涌，“林豆豆，对不起，对不起……”
“你不用对不起，我又没有说过要放弃。”林豆豆干脆掏出一张纸巾替我擦干了眼泪，含笑说道：“只有谢幕，才用对不起来安慰。”
我又猛然愣住，直勾勾看着他。
林豆豆将纸巾放下，缓缓将脸扭到窗口，从玻璃上透过来的光线洒在他的脸上，落了一层的斑驳和迷离，“有时候，感情就是自己跟自己较真，自己跟自己较劲。如果我能斗得过自己的感情，就不会在知道你感情的时候还要努力了……”
他缓缓扭过头看着我，“卓然，我说的这句话，你明白吗？”
“我明白。”曾经以为自己暗恋了高岩那么多年，我又怎么能不知道一个人感情纠葛时的酸甜苦辣？
“所以，我还是会努力，努力到你喜欢上我。”林豆豆直视着我的双眼，“或者，努力到自己死心……人的感情，总要有一种结果的。”
这个我也懂。
人的感情，或者生，或者死，总要有一种结果的。
林豆豆，就在等待这种结果。
我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能默默端起手边的牛奶，默默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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