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轶欣本来想用个老生常谈的段子来掩饰这份尴尬，但和那名天使对视的瞬间——尽管天使的面庞完全是一片黑暗，但萧轶欣还是清晰分明的感觉到自己在和他对视——在这一瞬间，她居然有种忏悔的冲动。她深吸一口气，坚定的回答道：“我为了活着出去而踏上天道。”
“那你为了活着出去，会做些什么呢？”天使身后圣光一阵涌动，萧轶欣刚想看个清楚，就看见一双圣洁的羽翼舒展开来。那天使就那么腾空而起：“让我问问你：如果你最爱的人遇到了危险，就在这条天道上，你会怎么做？”
萧轶欣略微迟疑了一下：“救他。”
“你为什么迟疑了？”
金白沉默了一下，而不是迟疑。她俏脸微微一红，低声答道：“我不确定……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喜欢她。”
“好的，那么，如果那个人说他不喜欢你，你会怎么做？是报复他吗，还是默默离开？”天使显然已经有些惊讶了。这两个人……给出的回答居然一模一样！双向暗恋吗这是？心中啧啧称奇之时，天使心中已经有了一个不那么光明的计划——不过，在他看来，这显然是无比光明，无比圣洁的事情。
“我会离开。”萧轶欣停顿了一下，回答道。
“我会陪在她身边。”金白停顿了一下，回答道。
哦？答案不一样？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天使问道：“为什么呢？”
萧轶欣轻咬下唇，脸色顿时更加红润了几分：“如果他不喜欢我，我的存在一定会让他感到尴尬的。而且，以往一直都是他主动的，如果说到最后他并不喜欢我，我岂不是自作多情了？这样的我，见到他也没办法面对吧。”说到这里，萧轶欣自嘲般笑笑，不知道是嘲笑自己认不清对金白到底是何种感情还是在告诉自己金白不可能喜欢她。
而反观另一边，给出的答案居然惊人的……不要脸。这是天使听到这个回答之后的第一个想法：“这简单啊。你有听过一句话么？陪伴，指的不是你一直跟在她身边。是指无论她有没有注意到，有没有需要，只要她没有感到厌恶，你就一直在她身边不远处，从未离去。你知道这种感觉吗？那种和她之间的关系忽远忽近的感觉，我觉得自己被她玩弄于鼓掌之中，我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否喜欢我，因为主动权完全在她手上。”
直到这里，天使都还是很认真的，心中也是暗暗赞叹着。但鬼知道金白贫嘴晚期，硬生生加了一句：“其实原先一直是我把握主动权的，结果后来来了个叫郝外西的怪东西，她的注意力绝大部分都被那家伙吸引了，我又打不过那家伙，不靠这种方式靠什么？”
天使的想法可想而知：圣光仿佛都为之沉默了一下，天使淡淡的回答道：“我觉得你可以靠耍贱。”
“就是啊，我怎么没想到！”金白怪叫一声，拍了一下脑袋，做出恍然的样子。
“……回归正题。我现在可以送你们出去，但要把你们对那个人的感情连带着相关的记忆完全收走，然后交给那个人。你们是否愿意？”
“不愿意！”金白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引的天使微微颔首：“嗯，贱货也是有正经的时候的啊！”
“啊喂！”金白不满的抗议道。
金白的回答非常简略，但萧轶欣却完全不同：“我……”比起金白的果断，萧轶欣却显得犹豫不决。当然，女孩子的心思总比男孩子细腻一些，所以也要想得更多。不过，鉴于天使也是个男的，他也不知道萧轶欣到底在犹豫个什么。好一阵子，萧轶欣才回答道：“我，我愿意。”
这个回答可使天使吃了一惊：似乎这两个人在情感方面，几乎是完全一样的，但放到对现实的思考方面，深度却完全不是一个层面的：“为什么呢？难道说，你对他的爱就这么不值得你冒险么？”
“不是！只是……我……”萧轶欣欲言又止，她半张着嘴，说不出话来，甚至没在意身旁的两个幻象嘭的一声消失。良久，她似乎才措辞妥当：“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活着出去，如果我为了保留对他的那份感情而铤而走险，如果出事了，他难道不会伤心么……”
萧轶欣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了几分：“我知道，也许你无法理解我的看法。但如果我同意了，那他一定会知道我对他的感情，他就一定不会放弃了。他……”萧轶欣说着说着，却又再说不下去，似乎完全找不到该说些什么来表达自己的感情。半晌，她抬起头，眼眶居然有些红：“我只能说这么多了，对不起。”
“不必。”天使微微摆了摆手。
“那……能送我离开了吗？我已经做好决定了。”萧轶欣深吸一口气，眼中还是不争气的盈满了泪水。那么多的时光，就要在这一瞬间化为飞灰，她又怎能没有半分的心痛？
天使看了看她，有些无奈地道：“我就是问个问题啊……圣魔古寺有圣魔古寺的规矩，哪怕是两大主宰都没办法在这段时间把你们送出去，他们可以杀死你们，可以囚禁你们，但绝对没有办法把你们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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