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海看了一眼,点点头,夹了两粒花生米,丢入口中,摇头晃脑,非常的舒爽,还赞叹了一句:“夫人的手艺还是这么好。”
“瑞大人满意就好,这招待属于家常招待吧,普通平民也拿得出来不算违规,你们慢慢吃。”
瑞海笑着摇了摇头,又品了品酒。
“来,喝上一口,我都不知道多少年没碰这玩意了。”
张明图举起酒杯,低头看了一眼,发现这酒色泽并不清亮,甚至有点浑浊,发酵的都不算太好,甚至略微有点发酸。
不过他也没太在意,仰头就是贯下。
瑞海似乎颇多的感慨:“这就是我当年在兴国县一位渔家送我的,是他们家珍藏了五年多的美酒。
“那家人每年都被县衙派出去劳役,要修筑堤坝,儿子因为在堤坝上过于劳累死了,媳妇和孙子则在堤坝崩溃发水过程之中消失,应该是喂了鱼。”
说到这,瑞海顿了一顿:“按理来说,朝廷每年都拨款上千两白银,吃住无忧,修筑堤坝也完全是够的,可是兴国县连续数十年,就没人能修好那个堤坝。
“被摊派过去的衙役,也是从附近的村子这种征召,不仅不包口粮,不包工钱,还要他们自己搜寻材料……”
张明图静静的听歌这样的故事,实际上他未来的兄弟也经历过,建议现最初他的那一位兄弟就是怀揣着最简单最直白的理想去报关,然后迎来了最为惨烈的归宿。
瑞海所说的故事和张明图未来兄弟所经历的事情很相像,其实都是差不多的,偌大的大夏放在各地都差不多,悲惨的故事基本上都是同样的内核。
“这壶酒是他酿给儿子儿媳的,是准备等他们孙子满周岁的时候拿出来庆祝,后来,没了……都没了。
“我去兴国县做的不太好的,我只是把这些年来贪污的账本一一的查出来,然后把那充公的银两拿出很小的一部分就把那水患治好了。
“数十年的水患,听起来很不可思议,是不是?那位渔民的儿子拼了命去山上炸取岩石,想要修好堤坝,可是他拼命也没用,对于他们个人来说,永远也修不好,太难了。
“但对于县衙而言,只要县衙愿意提供粮食,再给一小部分工钱把材料弄好,他们爆发的热情比谁都高,修筑的标准有专门的人做来测绘的话也会非常高,起码二十年之内不会有太大的灾患。”
瑞海说到这又顿了顿:“而那渔民的儿子之所以拼命的想要修好这一把,是因为他们几个村庄都在堤坝的下游部分,每年都要发水灾,他们那里的人都很积极,想要修好,没用。”
张明图静静的听着,瑞尔当年经历这些事情,想来是心中非常痛苦难受的,如今喝起酒来提起这个故事来,话语之中都仍然有波澜。
但却要最初平静很多,眼中也没有泪花闪烁,他只是用非常平常的话语描述着这一切。
“我改变了一些东西,把那堤坝修好了,把当年那一个克扣工人钱财的衙役按律处罚了,那渔民就跪在我面前不愿起来,从土里挖出了这坛酒,送给了我。
“我从不收别人的物品,无论是平民还是富家子弟……”
瑞海说到这手抖了一下,把身子略微侧过去了片刻,然后又重新回过头,来张明图看到他眼中似乎有点点光亮在闪动。
“那渔夫转身就在我面前跳了河,他家死光了,他什么也没有,船也没有,后人也没有,唯一有的就是身上的这壶酒。”
“这倒是一壶好酒。”
张明图终于开了口。
瑞海话语都有些凝噎,但正了正神色,还是恢复了。
“这壶酒这么些年来我一直都带着,每次感觉很难,过不下去的时候我就会拿出来看上一眼,然后就会重新充满力量。
“我原本以为这壶酒我会带一辈子,最后带到土里去,没想到有朝一日会把他拿出来和你共同分享。”
“很好的一壶酒。”
张明图又喝了一杯,瑞海听了,却是摇了摇头:“这个故事我和不少人说过,和同辈之中的人物也曾经聊过,没人在意的。
“他们从小就在天上便是寒门,也是活在天上,与这些人物相比,差别太大了,他们理解不了。”
“你做的很好,不是吗?在公平这一面,你就做得足够多了,若非是你的话,我想我都不会继续走到这里,你其实也影响了我很多。”
瑞海失笑,认为张明图过于谦虚,以如今的成就来看,张明图是远远在他之上的所造成的,影响不是拘泥于一地一线,而是辐射整个大夏,造福亿万人。
但张明图说的确实真心实意,最开始,他本人是非常迷茫的,他未来的兄弟也是非常迷茫,很多时候都不知道路在何方,前面太过于黑暗,看不到光。
好多时候都走过其他的道路,根本没有想过要从这一方面改变整个大夏,是瑞海真真正正的给了张明图光明和希望。
“嫂夫人过得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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