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人双手撑地急行,像只大鹅。双脚急踢,腿风翻飞。似风车一般把六分半堂七八名好手蹬倒在地。
还有一大汉,身法极怪。脚步弯弯曲曲,扭扭错错。好像喝醉了酒,灌了迷汤一样,走路的身态疯疯癫癫。八九个人也拦不住他,被纷纷撂倒。
来人正是梁阿牛和朱大块儿。
王小石忙道:都停手,别打了。
雷动天本来要动手,也被雷纯制止了。
她来愁石斋本也不是找王小石麻烦的,而是来示好的。雷媚的出现只是意外,引起了打斗。
再说对付王小石对六分半堂没有任何好处。只会引来金风细雨楼为首白道势力的反击。
何况朱大块儿,梁阿牛都是实力派,武斗派。狄飞惊,雷动天两人绝对拿不下王小石他们三人。现在又是大白天,没必要闹事。
所以雷纯决定还是先走,她含笑道:看来我也不受欢迎,那还是别惹人嫌弃离开为妙,你也自己保重。
王小石回道:各自珍重。
雷纯一行人很快的离开了愁石斋,她坐在肩舆里,心思浮动,百感交集。
一个名字在她脑海里不停翻滚。
——方应看。
她想起了那天夜晚,那条肮脏阴暗的巷子,满地的污秽不堪,臭味难嗅。
然后就是那道龌龊恶心,阴冷寒栗的身影。
她被那个人粗暴的顶压在墙角,野兽般撕扯着她的衣裳,侵犯她的肉体。
那难闻欲呕的气味,被蹂躏时绝望的刺疼感。
那巷子里充满了耻辱,悲痛,愤懑。夜空里弥漫着孤立无助,生不如死的味道。
雷纯手里的绢帕被翻来覆去的搅拉撕扯,发出“刺啦刺啦”的之声。
狄飞惊在另一顶轿子里,在听雷纯轿子里发出的动静。
狄飞惊低着头,听得很仔细。
越听的仔细,心里就越痛楚。
也许此刻他比雷纯还难熬,更愁肠。
心酸谁似我,抹泪独自落。
空留面憔悴,梦醒步蹒跚。
雷纯在思索什么?
狄飞惊又想什么?
是恨?是仇?
因恨而仇,报仇消恨,恩怨本身就是江湖的一部分。
愁石斋里也很热闹,朱大块儿看见王小石受了伤,忙道:小小小小小石石石头,你你你你没没事事事事吧?
梁阿牛也担心的问道:小石头,伤得重不重?
王小石微笑的摆摆手道:不打紧,不严重,你们放心。
梁阿牛脾气火爆,嘴里骂道:这帮龟蛋生的孙子,欺人太甚。朱大块儿,跟我一起追上去,把这场子找回来,教训教训这帮王八羔子。
朱大块儿越激动越口吃的厉害: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他他他他……
梁阿牛听得着急道:别说了,跟我直接去干。
王小石忙拦着两人说:你们别乱来,不是什么大事,别再闹出什么祸事来。
梁阿牛忿忿不平,又骂道:小石头,你别怕这帮不要脸的孙子。有大伙在,定给你讨回公道。
朱大块儿跟着说:对对对,这帮帮帮鼠鼠鼠辈,看我不不不不不打得他们屁屁屁屁屁屁滚尿流。
王小石也把两人往屋里拉,劝道:好啦好啦,这事到此打住。你们别再节外生枝了,等我收拾收拾。下午也不诊病了,我们几个去喝点。
几人进了屋,王小石调息运气给自己疗伤。朱大块儿,梁阿牛帮他把桌椅板凳,行医用具,药材器皿都收好。
这时王遇仙迈着轻快的步子进了愁石斋,她今天穿了一身海棠红的新衣裳,流苏鬓上插着一朵珠花,显得俏丽动人。
王小石见王遇仙进了院,使了眼色给梁阿牛,朱大块儿,意思让他们别提刚才的事。
王遇仙满脸兴高采烈的说:你们几个都在啊!
王小石问道:你怎么来啦?
“我不能来看你啊?”
王小石有些尴尬的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王小石一时也语塞,梁阿牛说道:小石头,我和朱大块儿要不要回避一下,你们方便说话?
王小石说:回避啥呀,你这说得什么话。都收拾好了,就去找地方喝酒了,我都饿了。
话说几人就离开愁石斋找了一家平常的酒肆,点了几样小菜两壶酒坐下攀谈起来。
酒菜上的很快,大家也都把酒杯斟满,边饮边吃。
王小石问梁阿牛:最近象鼻塔的兄弟们都在忙什么?
梁阿牛喝了口酒说:忙北面的事呗。
“北面的事?”
梁阿牛说:听说朝廷又想攻辽,有收复燕云之地的意图。楼里,塔里也在积极联络河东路,河西路,河北东路那里金风细雨楼分舵,堂口的兄弟参于收复燕云十六州的准备。
朱大块儿一喝酒就变得不结巴了,也说:是的,宋辽边境有相当数量的乡兵是楼里支持和培植的,有几个边关将领也都和楼里交好。
王小石也知道一些宋,辽,金的事,至少比当今天子赵佶要清楚的多。
要说大宋,辽国,金国当时的背景就要说一下澶渊之盟之后另外一个很重要的海上之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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