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关于慕枫的事。”
程宇阳一句话将叶语清到嘴边的所有借口尽数噎了回去，她眼底划过一抹伤痛，半晌应了一声。
其实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可惜事情没有调查清楚，她给不了程宇阳一个说法，但即便如此，这一趟也是非去不可。
低头发了个消息后，叶语清收起手机拦了辆车去了禹城大酒店。
站在酒店房间门口，她敛下的眸子多了几分犹豫与怯意，推开这扇门就意味着撕破脸，她不清楚程宇阳会对自己的话相信几分，同样，她也不愿意跟他成为敌人。
房间的门被拉开，程宇阳冷着的脸在看到叶语清的那一刻转变成了复杂，半晌他侧开身子平淡的开口，“进来吧。”
叶语清扯了扯唇角，有些猜不透他此刻的心情，但没有退路可以让她走，索性硬着头皮走进房间。
“喝什么？”程宇阳的态度就像是对待许久不变的朋友，但熟稔中却带着几分隐忍。
叶语清轻轻摇头，“不是心甘情愿的话，不必这般客套，有什么话直说吧。”
“从进入程家起，我就私底下在查关于哥的事，但很意外，有人一直在阻止我查到真相。”程宇阳也没有强求，转身坐在沙发上淡淡的开口。“直到前两天，我收到了一份匿名的邮件，上面告诉我我哥是死在你手中。”
“这件事我可以解释。”叶语清深呼吸了一口气，心中却微微一震，莫名的觉得有些不对劲，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我只想问你是真是假。”程宇阳没有给她开口解释的机会，淡淡的开口询问，但颤抖的拳头表明他此刻的情绪并不是表面上那么的平淡。
“如果我说不是你会信吗？”
“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程宇阳紧紧的盯着叶语清，本来暗淡的眸子突然之间多了一抹亮光。
叶语清神情有些黯然，抿了抿唇缓缓地点头，她不想骗程宇阳。
程宇阳心中一沉，整个人像跌入冷窖一般浑身冰凉，半晌他机械的抬起手给了自己一巴掌，声音带着些许自我厌弃。“我早该知道，可却偏偏不死心的还存着一丝希望，也是，哪里会有人费心保护一个陌生人，是我太蠢。”
叶语清心头有些难受，她上前一步想要解释，却被失态的程宇阳大吼一声，让她不要过来。
酒店房间的门被人用外力踹开，叶语清面色一变，身体比意识快，迅速挡在程宇阳面前，警惕的看着破门而入的几人。
当看到是谁时，她面色瞬间有些发白，怎么会是他们几个。
“魔女，好久不见。”其中一个穿着红色风衣张狂的娇媚女人捂着红唇轻笑着开口，但眼底却是毫不掩饰的恶意。“真没想到你的身份这么有趣。”
“虞澄儿。”叶语清神情复杂的吐出一个名字，“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重要吗？”虞澄儿勾了勾唇，“找了你三年，你该为你所做的事付出代价，叶语清。”
“这件事背后有隐情。”
“到了这个地步你居然还有脸说这种话，慕枫对你如何，拳场中无人不知，他恨不得把心给你，可你的，狼心狗肺的东西。”虞澄儿满脸厌恶的开口，她捏紧拳头恨不得现在就上前给上叶语清几拳来发泄心中的恨意。
“你别信她，这件事我可以解释。”叶语清眉宇间多了几分焦虑，转头看向程宇阳，“给我一点时间。”
程宇阳默不作声，静静的站在原地，仿佛将自己和其余人隔绝在了两个空间。
叶语清咬了咬嘴唇，一时间弄不清楚程宇阳和眼前的几人有无关系。
“钟无锡，你也这么想我？”她将视线移到虞澄儿身边默不作声的男人身上。
虞澄儿，钟无锡是慕枫身边左右手，对他死心塌地的忠心，从她到拳场开始，虞澄儿就对她抱着几分恶意，而钟无锡则能好上些许，此刻，她也只能将希望抱在他身上，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跟这群人动手。
“你杀了慕枫，所有人都看见了。”钟无锡静静的看着叶语清，眼底如同黑洞一般深不见底，也让人猜不透他心中的想法。
叶语清紧了紧拳头，程宇阳是慕枫的弟弟，虞澄儿不会对他怎样，这件事可以容后在解释，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她得先离开这里。
但还未等她找到合适的机会，后腰处就是一痛，叶语清身形一晃，难以置信的转头看着程宇阳。
“你”
“我要给我哥报仇。”
叶语清捂着伤口后退一步，看着程宇阳的眼中多了几分无奈与痛楚，“原来我们之间已经到了刀刃相见的地步，到头来，连一个解释的机会你都不愿意给我，程宇阳啊程宇阳，若我是狼心狗肺的人，早在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会杀了你，怎么会帮你。”
“那是你觉得亏欠。”
叶语清扯了扯嘴，“觉得亏欠？狼心狗肺的东西哪里来的人心，为什么要觉得亏欠。”
程宇阳闻言身形一晃，似乎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后退几步颓废的坐在沙发上看着满手的鲜血，他刚才到底做了什么，叶语清看到危险第一时间护着他，而他呢，不仅不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还在背后捅了她一刀。
叶语清苦笑一声，程宇阳对她的恨意倒真是不少，这一刀下了狠手，咬着牙将后腰处的刀拔下来，她的面色变得更加苍白。
“让他先离开，有什么事，我们关起门来谈。”将匕首上的血擦了擦，叶语清抬起头看着钟无锡淡淡的开口。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能这么淡定，倒真出乎了我的意料。”虞澄儿讽刺的笑了笑，看着滴落在地上的血迹，心头一阵畅快，慕枫你看到了，她得到报应了。
“钟无锡。”
“好。”
叶语清心中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还有些失魂落魄的程宇阳，“你喜欢演戏吗？”
程宇阳茫然的抬起头，不明白叶语清为何会这么问。
“是我傻了，不喜欢你为什么会硬抗那么久。”叶语清看到他的眼睛，扯了扯嘴轻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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