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奕鸣学着周『奶』『奶』冷清的语调，带着几分滑稽，曾以柔一下子就被逗笑了。
“奥，按照你的意思，我要是跟了周『奶』『奶』做徒弟，就不能跟你有兄妹之外的感情了？
可是，怎么办？”
曾以柔眼中闪过狡黠，突然凑近钱奕鸣，眨巴眨巴眼睛，可怜巴巴地说道：“我喜欢奕鸣哥哥，就想做你的女朋友，一辈子在一起。
我是不是不能跟周『奶』『奶』学刺绣了？”
钱奕鸣被突如其来的告白吓了一大跳。他长这么大，还没有遇到过这么直白的话语，差一点心都快跳出来。
瞪着曾以柔的眼睛，突然发现她眼眸里闪过的笑意，一下子明白了怎么回事。
顿时，万分生气，抬手就不客气地给了她后脑勺一巴掌，坐直身体，没好气地说道：“曾以柔，这样的玩笑很好玩吗？知不知道，会吓死人的！”
曾以柔『摸』着脑袋，知道是自己做错了事，不服气地反驳道：“谁让你刚才学周『奶』『奶』的话学的让人不爽了！还自我感觉良好的认为全世界的女孩子都喜欢你！
更让人生气的是，对喜欢你的女孩子那么不尊重，背后嚼舌头！
人家喜欢你，有错吗？人家主动去追求自己的幸福，有错吗？人家为了喜欢你，付出了那么多，你就这样不屑一顾，你还有理了？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们这些卑微地单恋的人？
你这种学霸、厉害的人，就很了不起吗？！
……”
钱奕鸣不过是想逗逗曾以柔，引开话题，谁知道，怎么就挑动了她的那根敏感神经，突然发这么大的火。
忙抬手打了一个大大的“?”，主动投降，道：“停，停，停！
我有多说什么吗？
我不就是跟你聊个天吗？怎么就突然多了这么多的罪名？
还有呀，我要告诉你一个事情，我现在跟刚才那个话题里的女孩子已经是好朋友了，去年暑假，她还专门还古县看过我『奶』『奶』，送了不少的礼物，带了两件旗袍的订单。
我要是真的看不起人，还会跟她做朋友吗？还会让我『奶』『奶』接受她的东西吗？
我不屑于，也没有必要去做一个口是心非的虚伪的人，好不好！”
自己的人品被人怀疑，越说，钱奕鸣越是生气，直接扭开头，不去搭理曾以柔了。
曾以柔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她也就是刚才沉浸在往事里，对顾家对自己和妈妈的轻视，心里万分抵触，真好钱奕鸣就撞到了枪口上，才一时口不择言的。
要知道，她平日里，可是少跟人起争执的。
轻扯扯钱奕鸣的袖子，换上真挚万分的低姿态，道：“奕鸣哥哥，我错了！
我不该怀疑你的人品，我不该说那些伤你的话。
我就是，就是想起了我那个同桌的妈妈。
你不知道，她当时要赶我走时，说的那些话，有多难听。
她说我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单亲家庭出来的孩子没教养，不知羞耻。
还骂我是一颗老鼠屎，是贱人！
最后，还让以我妈妈的名义发誓，永远不要纠缠她儿子！
她算那根葱！
她儿子又算什么东西！
凭什么这么看不起人！
我就是原先喜欢他了，见他有这样的妈妈，也恨不得离得远远的，再也不跟他们有任何关系。
……
那个，那个，
你看，奕鸣哥哥，你刚才那么一说，一下子就戳住我的痛处了，所以，才一时冲动，说了那些话。
真的对不起，请你原谅我吧，好不好？”
钱奕鸣听着曾以柔的话，也觉得那个男生的妈妈太过分了，她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就遇到这么大的挫折，能挺过来，他都觉得不容易。
“算了，这一节，就算翻过去了！
我跟你讲我朋友的事情，就是想跟你说，我『奶』『奶』这辈子还从来没有主动受过徒弟，好些人都冲着她的手艺，想跟着学，她都没有答应。
现在，我『奶』『奶』开这个口了，对你来说，是一件千载难逢的好事。
其实，对我『奶』『奶』来说，应该也是一个喜事吧！
我『奶』『奶』现在都六十多岁、快七十的人，她还有多少时间，去教一个满意的徒弟，把自己引以为豪的手艺传承下去？！
她以前跟我说，她不是不想收徒弟，只是，一方面，她要忙着用手艺给我们赚取学费和生活，另外一方面，是她看不上那些主动靠上来的人，太浮躁，根本静不下心来，好好学刺绣。
刺绣在她的心目中，一直都是最神圣的艺术，宁缺毋滥，让她到现在也只有我妈妈一个徒弟。
柔柔呀，你如果能守住本心，就当完成一个老人的心愿了，好好去学刺绣，把这门手艺，真真正正地传承下去，并发扬光大。”
听君一席话，曾以柔觉得自己要是没有答应做周『奶』『奶』的徒弟，没有好好学习刺绣，简直就天理不容，枉为人了！
好吧，她承认自己心软了，心动了，也下定决心了。
“不过，奕鸣哥，我要是真的去学刺绣了，就我现在的学习水平，怕是要拉下不少的课程。
你看，你是高材生，又是学霸，利用你聪明而智慧的脑袋，多给我总结总结重点难点，整理好笔记，让我学习变轻松点，怎么样？
说起来，我要是拜了周『奶』『奶』做徒弟，那辈份上，好像还长你一辈的说。
要不，你先叫一声师姑！”
一个巴掌又呼到了曾以柔的后脑勺上。
“曾以柔，你给我好好地学习，不管是刺绣，还是课本，拉了哪一个样，我都会让曾姨好好给你讲讲道理的！”
“那我妈妈当令箭！
哎，我怎么这么惨呀！
现在的社会，当一个孝顺的好孩子怎么就这么难呢？！”
曾以柔简直是无语问苍天了，怎么一个一个都拿她妈妈说事，怎么就认为这样一定能一拿一个准，让给她乖乖听话呢！
“得了便宜还卖乖！”
钱奕鸣怎么都觉得曾以柔现在可爱无害的表情下，满满都是对自己的鄙视呢？
一个顺手，抬手又要给曾以柔一个巴掌，结果，被灵巧地躲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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