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你变了。”宁儿的声音冷了起来，“我记得你是个受人爱戴的领袖，而不是令人敬畏。”
“令人敬畏？这根本就是草菅人命！”陆离低声道。
“你和诸葛小明论过天道，不是吗？”听陆离这么说，张角笑了。他抬手指天，天上金电闪烁，“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就是天。为伟大的事业牺牲渺小的生命，并无不妥。”
陆离怒不可遏：“简直是个满嘴胡言的疯老头！张角，你倒是说说，有什么事业值得牺牲掉宁儿手下的整整一方人、牺牲长社十万大军？”
张角呵呵地笑了起来，嘴角流出殷红的血液：“你以为他们是为我牺牲？他们的牺牲正是为你！一直以来，我给宁儿配备这一方队伍，让他们游历北方，为的就是将你带到我面前！”
陆离愣住了：什么情况？为我？我不就是个一气境小白吗？而且宁儿抓住自己，不是完全是个巧合吗？
张角敞开胸怀，怀中似有一个太阳，向外放射着刺眼光明，令陆离无法直视。然而仅仅是一瞥中，陆离就发现这圣洁的金光中，竟夹杂有一道妖异的血芒。
张角原本低垂的眼睑睁开了，没有眼白也没有瞳孔，只有辉煌而空洞的金光，从那对深陷的眼窝中激射出来：“世上的事，冥冥中都有规律。这便是天道……我在黄天的启示中看见过你，年轻人。”张角高亢的声音如在吟唱咒语，“在多年以前，我创建了太平道，以为医救世人就是我的命运。然而……我在黄天的启示中看到了你，年轻人。你是黄天最大的敌人……你就是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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