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选择了这种共生的方式吗？”陈霜一眼就看出了方婧的此刻状态：“但你能明白的吧，这是假婴，也意味着从今以后，你也要面临无法存进的可能。”
“或许，到时候，我也可以找一个适合的身体夺取。”
陈霜忍不住的笑了起来：“你和我真的很像啊。”
“毕竟，你教出来的。”
陈霜看着面前的这个个体, 纵然她用了秘术将其分割成为了两个部分，原本一个部分是用来顶替天罚，另一个则是逃匿的幸存者，也只有这样，才能在天的注视下，完成完美夺舍, 并且成就元婴。
赵无极怒吼道：“你们在那里叽叽歪歪什么呢！”
面对周围无穷无尽的沙子, 赵无极的理智已经被点燃到了极限，现在正忍不住走向疯狂的边缘, 不，严格来说，他早已开始疯狂。
“这些沙子真是没完没了了！”
“打架的时候，可不能分心哦。”
凌夜看到了赵无极的一阵恍惚，抓住这一丝稍纵即逝的机会，她的噬魂之矛与沙兵们的灵能射线无孔不入，随机四面八方的沙子骤然索拢，将其包了个圆。
“这招就叫：笼中困鸟吧。”
灵能射线从外界不断的向沙球射击，王座四周的噬魂之矛也一根又一根的插满了沙球，仿佛万箭穿心。
“你们完全不明白，什么才是这世间至高的力量。”
“邪神嘛，我打了几千年的玩意儿了，快表演个神降的终极形态给我看看。”
面对凌夜的挑衅，赵无极的理智被疯狂摧垮，从天而降的黑色能量, 宛若瀑布一样洗刷着他的身躯，而那本就妖魔化的样子，彻底失去了人的特征。
一股黑色的灵力波纹向四周飘荡, 仿佛空中出现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江辰：“你有办法处理这股神降的力量？”
“我可是前任沙神，请你在质疑之前好好想想我的身份。”
“额，那你打算怎么解决这个东西？这里可没有一个飘在行星轨道上的空间站，可以给你来一发从天而降的激光炮啊。”
“大不了，用用神之权能喽，我最近刚开发出了这股分离神权的技术，要不要试试？”
“你这不等于没有办法吗？”
“能够跟神明对抗的，只有另一个神明，这是亘古不变的定律，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凌夜在脑海里找了找词汇：“哦，此乃天道。”
赵无极从沙球的束缚中挣脱，整个人的样子已经彻底变成了赤红之色，九颗人形的头颅再次生长，变成了没有脸孔的样子，又或者说，看到的人认为他是谁，那这些脸就会是谁。
这是众生相。
“凶戾，杀戮，恐惧，如果它遵循着神明诞生的规则，除非有这样的一个国家，崇尚着这些负面的元素，否则，它是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我记忆中的鬼车，在成为凶鸟之前，似乎是某个国家的守护神鸟，或许其中发生了什么巨变呢？”
“这倒也有可能。”
“那怎么办？我们也变个身？”
“等我准备一下。”
突然，江辰直觉身后一阵火热，但却没有任何的危机感，于是他好奇的看向了身后，一道耀眼的光芒冲天而起，苍穹之上降下了金色的光芒。
“这是？”
凌夜若有所思的说到：“这也是神降。”
“神降原来这么草率的吗？”
“那你就得去问问这个世界的神怎么想的了？要是神降可以这么随意，我还至于被困在神国数千年，直到我的教众们快被灭国了才出来？”
方婧身上散发着耀眼的灵力波动：“师傅，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的大鸟吗？”
“大鸟？”
陈霜回忆着，想起了三天前自己带方婧飞上天空时的画面。
方婧对着天空激动的大喊道：“师傅！有鸟！好大的鸟！”
陈霜：“那是什么？”
方婧回答道：“那是我们世界的神。”
金色的光辉照耀在方婧的身上，那些从天而降的灵力洒落在方婧的躯体，让其充满了神性的光辉。
隐隐约约有一只火红的大鸟从其背后飞出。
金色的光辉蔓延到了水蛟的身躯之上，让其漆黑的躯体点缀的金光闪闪，方婧的身体化作凰，水蛟的身体变作了金龙。
这片耀眼的光芒与赵无极的黑暗形成了泾渭分明的对峙。
“看，那是这个世界的神。”
凌夜撤去了沙子，她已经能够确定，这个世界的神还没有死，而且，拥有的权能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巨大。
鬼车看到凤凰的样子后，便疯狂起来，血气，黑暗化作一团，野蛮的扑向了前方。
凌夜从王座之上消散，在陈霜的附近重新凝现。
上方的两尊神明携带着神力肆意的破坏着天地之间的稳定，即便是最简单的碰撞也会撞出金色的裂痕，就像是这片空间正在被打的分崩离析。
“神明之间的战斗，看起来难以想象，但事实上，争斗无论哪儿个层面，都是原始的，从未有任何的改变，失去了神力的描述，没有了人们的想象，即便是这些至高无上的神明，其实与街头的混混们打架没有区别，只不过从拳头棍棒，变成了神力碰撞。”
陈霜若有所思，她不再去看天上的战斗，而是问了江辰一个问题：“你知道乌鸦为什么像写字台吗？”
凌夜转过头来，红色从眼睛褪去，江辰：“额，你在问我？”
陈霜微微一笑，有些遗憾：“你不是他。”
江辰说道：“告诉你个有趣的事情，我曾经也问过方婧这个问题，但我却不知道它的答案。”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答案总得自己去找，而只有活着才能找到答案。”
陈霜听完江辰的话，陷入了无尽的沉思，而身体变的愈发透明，也在说明着她的时间，并不多了。
天上的神明们在互相残杀，地上的凡人们在苦苦等待。
无论是哪儿个世界，似乎涉及到了神明，都是如此，哪怕是最强的凡人也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或许这就是赵文武，阿拉贡这些人物出现的原因。
总有地上的生灵敢于直面神灵的微光。
或成为神灵。
或死在道中。
当神力尽皆消失，神灵又是否与凡人无异？
没人知道，也不会有人知道。
轰！
江辰看向了爆炸的中央，那里出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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