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不在啊？”
郝书记突然问道。
苏瑜道，“严秘书去农业局去了。去了解农业知识。”
“是个干实事的。”郝书记点点头，觉得有些事情需要找人商量，之前一直是和严唠叨唠叨的，虽然严从来不发表意见，但是有个人发牢骚，心里也好受一些。
看了看苏严肃的样子，他觉得应该是个嘴严的人。于是道，“换今这会议上议论的事情，宋的倒是有些道理，就是问题也很多。能换外汇，能换多少这是个问题啊。”
苏瑜跟着点头，一句话没。
郝书记没想到她还给零儿反应，不过见她没话，也就没多想。
又道，“这毕竟是大动作，要是没有效果，以后很有可能会出问题。”
苏瑜道，“您考虑的很有道理。”
听到苏瑜话了，郝书记又看了她一眼。“你也觉得有道理？”
苏瑜严肃的点头。
郝书记在办公室里转了一圈，看了看苏瑜。要是之前这秘书不开口的时候，他一个人自言自语的也挺开心的。可现在秘书开了口，突然又不话了，又觉得怪怪的。
“那你，为什么觉得我有道理？”
苏瑜谨慎道，“领导，这种大事情我作为秘书是不好开口的。你要是想听，那我就当自己是个老百姓，和领导您汇报一下自己的想法？”
这法新鲜。郝书记坐在位置上，“坐下吧。”
苏瑜坐了三分之一的凳子，“作为一个老百姓，我肯定是希望能够用土产去换粮食的。能吃饱饭，毕竟是一件好事情。”
“嗯。”郝书记有些严肃，之前还支持他的想法的。
苏瑜继续道，“但是作为一个爱国的老百姓，我就要把国家利益放在第一位了。咱搞土产是为了啥？那当然是为了给国家赚外汇啊，让咱们国家强大起来。所以咱要考虑，咋样才能多赚外汇。”
听到苏瑜这么，郝书记心里舒坦了。
郝书记道，“你这位老百姓想的还挺多的。”
“女同志都喜欢精打细算过日子，家是家，国家也是家，咱得替这个大家庭精打细算。郝书记您现在这样谨慎，不也是为了国家这个大家庭在精打细算吗？”
“家是家，国家也是家……”郝书记念叨了一句，觉得很是有感触。来去，都是为了这个家在努力。
“你觉得宋的想法怎样？”
苏瑜当然是不会直接发表自己的意见的，只能含糊道，“我刚那些假设，是在您同意宋秘书的方案上面提出来的。要是您不同意，那咱还是原样过日子。咱想法再多，不也得在组织的领导下，才能实现吗？所以郝书记，您的意见是最重要的。”
所以您老要是不同意，咱就只能继续等着挨饿，啥也不能干了。别挣多挣少了，啥也挣不了。
郝书记沉默了。苏瑜也没继续发言了。
这也算是她的一次试探，试探自己是否能够学着在一定范围内发表自己的意见。她不想只做一个只长了耳朵的秘书，更希望自己可以在某些时候，发表自己的想法。
一个听话的秘书很快就能被人取代，毕竟不缺能干活的人。也不听长着耳朵的人。比如刚刚郝书记找不到严秘书，不也找她凑合着发牢骚吗？
接下来，苏瑜也没再多话了。言多必失，该的已经了，从她对于郝书记眼里的犹豫可以看出来，宋东征同志的提议，是有可能实施的。
为了暂时避嫌，苏瑜和宋秘书连午饭都没在一起吃了。
朱和苏瑜一起打了饭菜，坐在食堂里边吃边聊。
另外一边，宋秘书则和严秘书坐在一起吃饭。
“听你今在会议上发言了，怎么，有心思想干点儿实事了？”严秘书边吃饭，边道。
宋秘书不着痕迹的看了眼自己的对象，继续吃饭，“我一直都是干实事的。我要是没干实事，你这会儿连窝窝头都吃不上。”
“知道，粮食你换来的。不过这事儿有些悬。我也不可能在郝书记面前帮你的。”
“没指望。明哲保身的就是你。”
宋秘书早就把他给看透了。要不是调令已经下了，这位严大秘书都不可能和他坐在一起吃饭的。为了避嫌，严秘书能对任何人都板着脸。要不然这些年也不可能没啥人际关系的。真是谨慎过头了。
严秘书笑了笑，“要不，找你对象？她现在倒是能帮你上话。”
宋秘书白了他一眼。“粮食还想不想要了？”
“好，不瞎了。”严秘书低头吃饭。
下午下班了，苏瑜坐着苏志的自行车回家，到了半路上，就和自家对象汇合了，然后让苏志回家，自己去约会。
苏志装着一兜瓜子，高高兴心走了。
苏瑜上了宋秘书的车，伸手圈着他的腰，人往他背上靠，舒服的叹气。今一也算是精神紧绷，总算是放松了。
“你上午提的那个想法不错，咋想出来的？”
宋秘书此时觉得自己像是被领导提问一样的，紧张道，“咱商场里面的国外商品柜台，每年赚咱们多少外汇，我就想着，咱就不能也赚他们的？咱地大物博的，就不信能赚不到。”
“想法还是很不错的，那你之前做过调查没？”
“啥调查？”
“就是搞清楚，他们需要哪些土产，不需要哪些土产。你可能不知道，人家有些东西比咱们还丰富。”
宋秘书脑子灵光一现，眼睛亮了，“你的对啊。这个我疏忽了。”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宋东征同志，你的本本上需要记录更多的东西了。今我要是你，我就会当场拿出一份数据来，告诉他们，我们哪样产品到了国外能翻倍的赚多少外汇，我们支出多少，回报多少，具体的收哪些土产，收益最大。一年大概能够挣多少，解决多少人口粮问题。”
“……”
宋秘书停下车子，回头看她。“苏同志，你懂的真多。”
“别忘了，我好歹是学会计的！”苏瑜骄傲道。
宋秘书兴奋的看着她，难怪以前闹革命都要找革命战友。有个进步的革命战友在一起，果然更加进步啊。
“苏同志，咱这周找个没饶位置约会吧。”
苏瑜斜眼道，“别想些有的没的。”想找个没饶位置干坏事？那是不可能的，她可不是傻也不懂的姑娘。
“我想和你学会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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