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号愣愣的转过视线。
比起眼前单手就接下自己一拳的力量，这力量背后代表的东西，更让他在意。
视线所及。
还是那群土鸡瓦狗。
还是一根手指头就能摁死的菜鸡。
但是。
为何败了呢，明明各方面的数据实力都碾压了任务目标。
难道集众人之力的正确道路……
嗡！
脑海发出警报声，强制中断28号的思考。
“我失败了。”
28号垂下手，没有挣扎的意思。
他也想爆发自己的小宇宙。
也想绝地翻盘。
但是选项里没有爆种这个功能，他就一定用不出来。
计算后反败为胜的概率过低，他就会放弃任务。
就像之前28号占据优势时，反复强调赵司明在进行无谓的反抗，不理解为什么必败无疑了还要挣扎。
虽然结果看来，挣扎确实起到了作用，但28号也真的不理解这种行为，也无法去追求这种力量。
“……”发现28号放弃抵抗，赵司明不由得沉默，说道：“你还有一战之力。”
“不，败局已定。”
“我的意思是你多少挣扎一下，我被你揍了这么久，好歹让我打回来，哪有刚进场表演对手就躺下的道理，这一身BUFF岂不是白加了？”
“无谓的心理，我不理解，除非你给我战胜你的机会。”
“抱歉，实力不允许。”
“……”
28号的拳头紧了一下。
但是看着赵司明一副“对，起来，打我”的表情，拳头又缓缓松开，深深吸口气。
反抗，只会让他更兴奋罢了。
所以投降，就是对这个家伙最大的伤害！
这一波，虽败犹荣。
“一次计算之外的失败罢了，这次黑潮不过是开始，你翻过一座山的那一刻，才会发现后面还有无数座阻拦在眼前的山峰，我们即将缔造出开辟新时代的武器，当终焉骑士踏足这片土地时，一切都将重回太一。”
“人类，期待着吧，我们终将在另一个战场相见，正如你所说的，好戏，才刚刚开始。”
28号重拾自信。
一次黑潮，对于这个营地来说属于生死存亡的大事，他这种存在来说不过是一次任务失败而已。
失败的代价并不昂贵。
你们的力量我看见了，但我们的力量，准备好体验了吗？
“拭目以待吧，我也很期待下一次见面，感觉并不会太久呢。”
赵司明最终还是没能揍28号一顿。
这家伙选择了卸载自己的意识。
删号，下线，告辞！
明王夜叉的躯体中还剩下阿苏与黑暗意识，阿苏的意识破碎不堪，或许只有武道的心体技三位一体，才能够做到意志、能力，随着躯体复苏而完整复苏。
“吾死后葬于崖壁，只觉那里离天更近一些，离道也更近一些，却没想到，最终让我离天，离道更远。”
阿苏仰起头，看着黑沉沉的天空，表情忧郁。
在一开始扫他的信息时，就有提到过这位的生平。
——生前乃是一心向道的修行人，却因责任而放弃求道，毕生所学尽皆造福一方。死后尸骸沦为黑暗之源所扭曲的怪物，同时因为受到未知影响，被一段神秘的意识所控制着。
赵司明表示同情。
死之前的梦想没有实现的机会，也就死后埋葬的时候寄托一下愿望，这机缘巧合之下诈尸瞅了一眼，发现离愿望还更远了。
未免有些惨。
正当赵司明琢磨着怎么安慰一下对方，阿苏收回了看天的目光。
“孩子。”
“啊前辈我在。”
“我时间不多了，有一个请求想交付与你。”
“前辈尽管说。”
“当年我也是仙宗圣子，有成仙之资，却为了从这不毛之地开辟坎城而耗尽一生，不少师兄弟笑我走入歧途，我也有遗憾，幻想过当年一心修行，是否会是另一番光景。”
不是所有人都有概率能力，可以看到自己选择后的结局。
大部分做了的决定，特别是影响一生的决定，在事后也会想，当年如果选了另一条路，又会是如何。
特别是在理想追求与现实之间的选择，无论如何决定，都会让人一生都难以释怀。
阿苏注视着赵司明，“我的请求就是让你去证明，向所有人，向世界，向时光证明，我昔日选择的道路，你现在所走的道路，没有错！”
面对这样的托付，赵司明一时有些犹豫。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为正确才选择了这条路，还是真正信念所致，才走上这条路。
理智考虑应该是前者。
与阿苏这样敢做出牺牲，拿一辈子做赌注的人相比，觉悟不够纯粹。
不过很快赵司明想明白了。
无论哪一种都行，即便阿苏这种觉悟的人到死了都还在想自己对了没，他又何必过于执着于目的够不够纯粹呢。
反正商人和圣人他能一起当，全都要。
“只有我自己是走不远的，这个世界有仙有神，照样一团糟，仙神做不到，还是得看我们这些凡人来做到，我会带着前辈的请求，向世间一切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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