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东西，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对方就静静的半靠在枯树主干上，陈树的领域覆盖过去，却发现感应不到任何东西，仿佛眼前所见的骷髅，并不存在。
“我不是谁，我就是我，你要问的是你是谁，你为何会在这里，这里是死者的领域，是所有生命的尽头，你为何会出现这里，你......死了吗？”半具骷髅反问。
你死了吗？
最后一句话，久久回荡在陈树的心间，他愣住了，他死了吗？死了吗？
身上的灰雾越来越浓重，心中好似有一种明悟，逐渐的化为一个老叟出现在陈树的身边。
老叟约翰望着少年陈树，少年陈树望着老年约翰，忽然他们相视一笑，“对，我没死，但是快死了，很快，很快。”
这样的回答，让那半具骷髅微微一愣，旋即深深的看了一眼两人。
咔咔咔，身边散落的骨头挪动，组成还算完整的半具身体，饶有兴趣的绕着两人转了一圈，脚下树叶发出清脆的声响。
最终目光停留在胸口上，那抹猩红格外刺眼，他微微道：“奇怪，奇怪，真是奇怪！”
一连三声奇怪，半具骷髅眼中透出奇异之色。
“怪在哪里，你可能说明。”陈树与约翰淡淡的望着眼前的老者。
“你不是快死了，你是已经死过了，现在又快死了，死亡总是伴随你，现在你的心不见了，可你现在还好好活着，你说奇怪不奇怪？”
说着，抬起白色指骨淡淡一指，两人上半身的衣服瞬间化为粉末，露出身体。
这一指，两人感觉不到任何力量的入侵，可处于领域内的两人衣服却就这么的破碎，不由得让人心中微微一震，没想到这半具骷髅如此恐怖。
视线落到自己的胸口，原本心脏的位置早就空空如也，唯有一个拳头大小的空洞。
空洞贯穿身体的前后，从这头能望到另一头，就像被利刃贯穿了身体再抽出来留下的伤口，诡异之极。
然而即便如此，两人依旧站在那里，没有死去，就像没事一样。
“这便是我们的道，我们的路，以前辈的境界难道还看不透吗？”约翰微笑道。
陈树也是微微一笑，“前辈可以给点意见吗？”
“生死无常，没想到现在还有人走这条路，赶紧走吧，这里不是你们现在该来的地方，或许某天，我们还会有机会见面，但是不是现在。”半具骷髅眼眶中魂火闪烁不定，单手一挥，一道黑色的大门出现在枯井旁边，似有驱赶之意。
能够看出，那是一种贪婪的目光，却又不知为何，硬生生的忍住了。
陈树与约翰相视一眼，笑道：“你也别装了，进入那道门，我们就真的有去无回了。”
此话一出，半具骷髅魂火暴涨，原本慈祥的声音瞬间变得极为阴沉起来，“狂妄之徒，给你一丝生机你却不识抬举，信不信我现在就将你吊着树上，如那一具具尸体一般！！”
“哈哈，若是可以，你早就这般做了，何必一直在循循诱导，怕是某种限制，我们不主动走进那扇门，你根本奈何不不了我们吧！”两人异口同声道。
风从脸颊过，呼啸声，凌厉的吹在身上，好似一把死亡镰刀想要收割生命。
大笑中，陈树缓缓的向前迈去，瞬间与老年约翰融为一体，灰雾消散，唯独留下一个老年状态的约翰，身上的气息猛地暴涨一倍不止。
这一瞬间，他虽然是看似进入暮年，但是身体却处于最巅峰的状态，黑阳依旧，一只六眼邪鸦不止何时从黑阳中幻化而出，站在黑阳神淡然的整理着自己的羽毛。
半具骷髅眼中魂火精光暴闪，直勾勾的望着合二为一的约翰，深吸了一口气。
骷髅眼中冒出杀意，低喝道：“你的道快成，哪怕不能吞噬你，也留你不得！”
枯树上无数上吊的尸体忽然张开口发出一声声咆哮，与骷髅的低喝形成呼和，望着眼前的骷髅，好似一直远古的凶兽，散发无穷的杀机，手指一点，周围树叶瞬间化为粉末。
“好强！”约翰脸色一变，领域瞬间迎击而去，但是身子却如一道流星般，迅速向后退去。
轰隆！
约翰犹如遭受剧烈的重击，领域一寸寸破碎，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一般，向后甩飞而去。
半空中艰难回过头，眼中瞳孔一缩，之间那半具骷髅早就舍弃身躯，残血的头骨化作几十米大小，向着自己冲过来。
“这具骷髅虽有所限制，但却依旧如此强悍！”约翰望着充满杀机的骷髅，心思百转之间，口中暴喝，“定！！”
原本近在咫尺的巨大骷髅微微一顿，略微停滞了一会，随后就像撞碎整片空间，发出无数破碎破裂的声响，再次疾驰而去。
口中吐出一丝灰色的鲜血，约翰苍老的身子再次有些萎靡，虽然仅仅阻隔一瞬间，但也够了，领域在这一刻再次形成，不是去阻挡骷髅的攻击，而是想着枯井蔓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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