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开播，直播间的人数很快飙到170万，以每分钟几千人的速度持续上涨。
方炎没走多远就到了昨天室友紧急抛弃的那辆越野车，车身饱受酸雨的浸润，通体溃烂，反观道边的柏树林，得到天佑，不受半点影响，每隔十多米对称排布的石雕也没有过多的损坏。
绕开车身，跨过一大片凌乱滚落的断木，方炎安然无恙地继续向前。
他就这么撑着一把伞，如雨中漫步的诗人，走走停停，捕捉灵感，顺其自然地融入这幅古朴的画卷。石、雨、林、孤影……安详的意境感染了直播间所有人，无半点折煞之意。
弹幕不多，如主播现场亲临的微风细雨，零零碎碎地飘过，多是慨叹为何换了一个主播上道，一路上就变得平淡起来？
似乎有点不公，有种天选之人的荒诞之谈。
也有人感叹：“总算看到一点希望了，还没进乾陵就地狱难度，后面还怎么播？”
【这……就这么简单地靠近朱雀门了？】
【散散步就到了朱雀门，我上我也行。】
【你确定你行？到了朱雀门你敢进去？】
【奇怪，你们注意看，吾王的额头好多汗】
【是啊，帽檐都浸湿了】
……
方炎始终没有与弹幕互动，并非他不想说话，而是越靠近朱雀门，神道上遗存千年的威压便越压得人喘不过气。
他看似闲庭信步，也只是一路苦撑。好在随着临近朱雀门，他在不断调息中逐渐适应环境的压抑。
可最终还是止步于朱雀门外六百余米，隔着那扇气势磅礴的石门，隐约能看见内城外围排布极其讲究的精致石雕，四处坐落。
这番管中窥豹，不慎瞥见一道凶煞的眼神，也不知是什么怪物的眼睛，雕刻得栩栩如生，寒气逼人，惹人头皮发麻，手中紧握的伞柄剧烈颤抖。
内城的威严姑且避开，单是门外最后这段区区几百米的神道，无尽的压迫就远胜来时一路上的煎熬。
尤其靠近朱雀门的最后百米，神道东西两侧分布着两组石人群像。
这些石像有共同特点——无头！
无头石人群像远隔五百米，死气沉沉地对峙，似是警告：谁再靠近一步，就是这个下场！
主播顶着巨大威压方能跨进一步，但观众不一样。
vr环境里的观众是最灵活的鸟儿，想飞哪就飞哪，视野之内，远近自如，不放过任何细节。而这些信息，最终也反馈给主播。这便是直播盗墓比传统盗墓的最大优势。
方炎接通vip语音频道：“师尊，这就是我跟你提的护城石像，这一关能不能过，看你了。”
说罢，他又接通海师新成立的“石雕团”，“诸位大师，可以评估了，最短时间内给我一段尽可能精准的数据。”
“六十一蕃臣像？”
石雕团不愧是石雕团，仅仅远看一眼，就有大师报出这六十一座石像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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