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怡宁将他们的笼子打开，把他们都放了出来。
“别敲了，我早就知道这里已经没有居民了，”吴零淡淡地瞥了一眼湛怡宁敲得有些红肿的手肘，然后又为心如死灰的他们解释道，“我知道他们在那里。”
于是乎，吴零又亲自带着宫鸿熙他们二人走了几十里路，一直走到了这座城的尽头，也是这片大陆的最北方。
冰雪之国。
那里荒凉、贫瘠，正值秋日，大风习习，这大风“呜呜”的，似乎下一秒就能够将人吹得都要傻了，湛怡宁一脸懵逼地给自己使了一个咒语，好让她的身体不再那么冷。
多亏他们三个还都是修仙之士，会使用通天的法术，不然仅仅是靠近这座雪山，他们可能便要埋骨在这里了。
可是即便是这样，湛怡宁的双手都冻得哆哆嗦嗦的，牙齿也在打着颤。
他们这次主要是跟在吴零的后边上山，为了不被在山上的温曾琪还有卞靖儿他们的人发现，吴零带着他们走得基本都是蜿蜒崎岖的小路，简单来说，哪里不平走哪里。
走了不知道到底有多久的时间，他们终于来到了半山腰上，距离山顶不过一半的路程，她不经意地瞥了一眼那条吴零没有带他们走的路，也就是大道。
然后，她怔住了。
“宫鸿熙，师兄，你们看——”
湛怡宁指着大道上的那些白色渺小身影，然后低声惊讶地说道。
“我看到了。”
这是早已知晓一切，但是需要湛怡宁自己发现真相的吴零，吴零束手直挺挺地立在一棵大树下，遥遥地望着那些虔诚地，一步一叩首的白色身影。
他们有的瘦小，有的高大，还有的甚至还被父母抱在怀里，嗷嗷待哺着，他们有不同的肤色，有的来自高门世家，有的来自路边百姓。
但是，同样的是，他们脸上那种木然中还带有一丝期待的目光。
那种目光，令湛怡宁感到似曾相识，那是将所有的一切都孤注一掷之时，才会出现的眼神。
他们是一群亡命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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