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三次幻境中，他已经按照幻境的规则做过选择了。
这一次，他不想再在这次幻境规则的限制下选择，他想真正地遵循本心，选一次。
这最后一次的幻境明显与先前几次有着极大的不同，不说幻境中那极为清晰强烈的痛感，就光说在他出现选择念头时太初仙图的强烈预警，无不在彰显本次幻境的不寻常。
这次的幻境，两个选项背后透露的强烈杀机，让姜谦心思一沉再沉。
仿佛不是为了考验他，而是奔着杀死他而来！
是谁动了手脚，令幻境出现了如此变故？
姜谦见过冯霄等人完成最后一次幻境考验后的状态，也听了他们一行人的交流，确定这最后一次幻境除了选择正确会获得好处外，与先前几次并无太大区别。
就更不要说会蕴藏杀机了。
如果这最后一次幻境本来就凶险异常，没道理冯霄一行人在经历完后会半句不提其中的凶险。
眼下最有可能的原因，便是他的幻境被恶意调整过。
姜谦缓缓闭上双眼，没有再理会体内邪灵的咆哮，而是细心感受起这处幻境空间来。
阴暗、压抑的环境，几乎令人窒息的空气，身体各处传来的强烈剧痛。
以及……
一丝隐藏于暗中的微小恶意。
这种恶意，他有些熟悉，似乎曾经感受过。
姜谦睁开双眼，瞳孔中闪过一缕精芒，很快便回想起了他究竟在何处感受过这种恶意。
正是他第一次进入洗礼秘境，接着又很快被秘境空间排斥出去时，在那汹涌的空间之力中，也夹杂着一丝同样的恶意。
是那个同样经历了五行秘境洗礼的人吗？！
姜谦很快便锁定了恶意的源头，虽然自他进入苍羽洞府以来，得罪了不少修士和势力，但他还是认为幕后之人是那名洗礼秘境中的修士。
这是直觉。
毕竟那人可以令洗礼秘境将他排斥出去，而惑心林与洗礼秘境一般，都属于苍羽洞府的一部分，既然能影响洗礼秘境，那么影响改变惑心林变幻的幻境，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过，那人虽能影响秘境规则，但程度却并不高。
洗礼秘境那次只是将他排斥了出去，并未对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而且事后他照样可以再次进入，没有丝毫限制。
这次的幻境也类似，虽然两个选项都是死局，但同时幻境对他自身的限制也降低了不少。
也就是说他有做出其他选择的可能性。
尤其是那道幻境提示话音，着重在“遵循本心”四字上加重了语气。
幻境规则的本质还是为了考验进入的修士，是为了挑选出适合传承的修士，不是为了屠戮进入的修士。
所以一定会留有生路，这是幻境的最基础规则！
那人虽能一定程度影响幻境规则，但涉及到这一类基础规则时，是绝对无法轻易更改的。
甚至于姜谦猜测，那人要改易幻境规则布下杀局，也定然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也是因为操控幻境成为杀局的原因，致使幻境原本对于修士的一些限制大大减弱了。
要想随意更改，除非是苍羽道人本人亲自前来。
想明白这点，姜谦心里也就有了底。
先感应了一番识海中太初仙图的情况，果然没有丝毫受到幻境的影响。
而后又凝神内视了一番体内状况，找到了潜藏于体内角落的邪灵。
邪灵见姜谦主动找上了它，反而没有了先前的急躁，而是一脸玩味地打量着姜谦。
“如何？你小子想清楚了？”
“不。”姜谦顿了顿，观察了一番邪灵的反应，发现对方并没有任何异样表现后，又道，“仅凭你现在给我的东西，还不够让我为你做事。”
“想让我为你血祭一城生灵，得先给我足够的报酬！”
姜谦低声说道，面目有些狰狞，随着时间推移，邪灵带给他的痛苦与影响也在愈演愈烈，他的行动要更快一点了。
邪灵对于姜谦的这番话并未有丝毫意外，先是嘲讽地大笑一番后，才悠悠说道：“早就料到你会这么说了，宝物灵石之类的，本尊没有，但是邪法秘术倒是足够。
只怕，本尊敢给，你不敢接！”
“别废话，拿来便是！”
姜谦低吼出声，情绪似乎达到了失控的边缘。
见状邪灵又是一阵大笑，也不管姜谦受不受得了，将其掌握的邪法秘术尽皆灌注向姜谦的“识海”。
“识海”中一下子多出了大量信息，那股爆裂般的痛楚几乎让姜谦昏厥过去，但有着邪灵在他体内掌控，倒也并未发生。
虽然承受着剧烈的痛苦，但姜谦却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因为有太初仙图镇压识海的缘故，他真正的识海一直都是独立于幻境而存在的。
每次进入幻境，变换不同的身份时，他也同样会变幻出一片虚假的“识海”。
而此刻邪灵灌输的识海，正是那由幻境变化而来的虚假“识海”。
不过此“识海”尽管本质是虚假的，但在幻境规则的作用下，它对姜谦本身造成的伤害与痛苦却是真实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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